沒有直接注射給我歸陰血,但是在她的牙咬過我以後。還陽血就像遭到了刺激一樣沸騰起來,各種痛感一股腦地爆發了。
我從地上坐起來,一手撐著牆,感覺稍稍好了一些。這時,糖雨熙漸漸止住了哭聲,斷斷續續地說:“我好不容易藏到這兒,求你們別讓我搬走了……”
“到底是什麼道士把你害成這樣的?”我問她。
她回憶了一下說:“那個人長得尖嘴猴腮。道號叫什麼破水……”
破水?這貨不是老範的殺父仇人嗎?真尼瑪乾的都是傷天害理的事兒!
我拉住了糖雨熙的胳膊:“你別怕,你說的那個道士也是我們要找的人,你跟我走吧。我會保護你的。”說完我看了看那個“鳥巢”:“就這麼個地兒你也藏不了幾天。”
糖雨熙看了我半天,不知道是該不該信我,我只好又耐心勸了她一陣,終於她同意跟我走了。
我給老範的新手機號打了過去,告訴了他糖雨熙的事兒,老範說他在城南十里坡,讓我把那姑娘送過去。於是我騎著電瓶車馱著糖雨熙直奔城南。
十里坡早年間是個大農貿市場,後來城市改建就給廢掉了,如今是一個建了一半的森林公園,據說是為了別墅群服務的。不過,我真是搞不懂老範白天跑到這兒幹嘛。
森林公園有一座人造假山,在這山的後面有個水泥房子,老範的新家就在這兒。我估計這地兒可能是看守公園的值班室,現在被人遺棄了。
我帶著糖雨熙進了屋子,她見到生人還是很害怕,不住地往我身後面躲。
老範的新家陳設很簡單,一床一桌一沙發。他讓我和糖雨熙坐在沙發上,然後就皺著眉毛不說話了。
我問他:“歸陰血是什麼?是不是能增強人體邪惡能力的?”
老範點點頭:“沒想到破水那個妖人連這種奇門邪術都會,真是無惡不作。他用歸陰血可以養鬼,他現在的法力甩虛木好幾條街。”他說完看了看糖雨熙:“你是怎麼被他抓起來的?”
糖雨熙低下了頭。邊哭邊說:“八年前我在上學的路上被那個道人抓到了一個山上,他把我關在一個小屋子裡,天天給我熬藥喝,還餵我什麼‘百家血’。大概從三年前開始,他從我的胳膊上抽血,也不知道幹什麼用了,我想死也死不了。後來有一天,我趁著他下山辦事的時候,跑了出來。”
“你沒找你的家人嗎?”老範問。
糖雨熙搖搖頭:“他們都不在了……我就藏在了李家窪。”
說實話,糖雨熙說的這些感覺邏輯有些混亂,但是老範卻沒有深究下去。這時,他瞟了我一眼忽然愣住了:“你的胳膊怎麼了?”
我低頭看了看:“哦,那是被她咬的,沒出多少血……”話還沒說完,範大同一步衝過來,抓起我的胳膊看了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怎麼了?我沒救了啊?”我被他的這個反應整蒙了。
老範愣愣地說:“你聽過一句話嗎?”
“什麼?”
“把一個女人放進一堆男人中間,她會變得越來越女人,把一個男人放到一堆女人中間,他也會變得越來越女人。”
我伸手摸了他的腦門子一下:“你特麼沒事兒吧?切錯頻道了?”
我還想調侃他兩句,但是一瞬間我的腦細胞活躍起來: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是……歸陰血的人咬了還陽血的人,會變得越來越陰?
想到這兒,我扭頭看向了糖雨熙,發現她臉色蒼白,瞳孔無光,感覺越來越像個鬼。
“你身體有什麼變化嗎?”我問她,還沒等她回答,範大同上來就踢了我一腳:“你是豬腦子麼?我說的意思是,男人更容易女性化,還陽血更容易‘陰化’!”
“陰化?”
“普通人被歸陰血的人咬了,會變得陰氣森森,而你被咬了,就會徹底變成陰體!”範大同越說越激動。
糖雨熙嚇得又哭了出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我會變成……”
“變成活鬼!”範大同吼了一嗓子,然後對著糖雨熙怒目而視,他這樣的反應極其罕見,就像當初袁芳拿我招魂時一樣怒不可遏。
“那你倆不是還能看見我麼?”我特麼這會兒徹底凌亂了。
“我開了天眼,她是半陰體,當然能看見你了!”老範氣得一拳砸在了牆上。
這小子肯定是在騙我,老子活得好好的怎麼就成了鬼了?
我沒搭理他,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