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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月似乎還沉陷在劉螢那溫柔細碎的吻中,一時有些愣怔。劉螢見他傻傻的,失聲笑了出來,也沒等為月有反應,倏地將他抱了起來,輕輕放在塌上。只是為月尚不知道,此時的劉螢,已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慾望了,他二話不說甩手將帳幔放了下去。這個舉動卻讓為月一驚,瞬間回神過來,喃道:“你幹什……唔……”話未完,就被劉螢堵了回去。
劉螢徐徐抬手撫上為月的後腦,纖長的手指穿過他的烏髮,使為月掙脫不得。另一隻手則剝掉他發上戴著的麒麟鎏金冠,束起來的發即刻散開,覆上劉螢的手腕。
“為月……”劉螢伏在為月的肩頸,輕柔地道,“我想要你……”十年的想念,十年的執戀,十年的守護,這個人,是如此站在身邊一望十年,不離不棄;這個人,是如此愛戀著這個帝王,一深情十年光景,不爭朝夕,堪比明月;這個人,當真像極了那螢蟲,逐月而飛,義無反顧、無怨無悔。
為月渾身一顫,尚未回答之際,已被劉螢壓倒在床上。望著那人情意迷離的眼神,想著他的情感,為月竟有些不知所措,可卻深深沉了進去,彷彿看見江南夏日那浮動的荷花,接天蔽日,湖水瀲灩……
他竟沒有拒絕,任憑細細深深的碎吻落在頸間,如蝴蝶輕舞迭踏。雖著不願意承認,但是他沉淪了,沉淪在他綿延的情深似海,火種,點燃了他的身子,也點燃了他的心。未曾想過,原來一個人的心,竟可以如此湧動,海波盪漾。
光潔的玉膚如雪似水,那人抬了媚眼望了面色潮紅的身下人,雖然他緊張、羞澀、傲然,卻是沒有推開。
欲湧如潮。
這一夜有燈如豆,浮動曖昧暖春宵。蜀地錦衣襲地,溫暖旋爐斗帳,玉樹瓊枝,迤邐相偎傍。朝霧吟風舞,都把韶光與。
嘆一聲,衣帶漸寬終不悔……(擷取柳永詞)
……》
離江月
東方微曦,啟明斜天。
晨光露水輕盈,蟲鳴細細,柔風拂曉,生怕擾了帳內塌上之人。
恍惚間有人輕挪,因著實在睜不開眼,扯不清意識,且便由了那人去。朦朧間,有人細碎言語,仿若天外音,無暇理會,只覺渾身乏力,翻個身繼續沉沉而去。
有人躡手躡腳地拉了錦被為他覆上,轉身離去。
暖溼的空氣蔓延在帳內。
輾轉再睜開眼睛,已是白光大露。
憊懶的翻了個身,感覺渾身乏力,端不起絲毫氣力。懶懶的吟了一聲,抬眼看見天溪在一邊端著銅盆正要放下。
天溪看見為月醒了,於是笑道:“陛下醒了?看來屬下來得正時候。”
為月看著天溪的笑,也是盈滿了江南之味,婉轉柔和,當真與他主子相似。說起他主子……為月忽的回想起昨夜錦被紅浪,纏綿情意,曖昧流轉,不禁臉色微紅,卻以為那人還睡在自己身側,轉首看去……
身邊空空如也,只餘下絲絲溫存。
不知怎的,為月忽然想起先前那個夢靨,心生不祥之感,脫口而道:“劉螢呢?”言語間有一些緊張,聲音便隨之大了去,鬧的天溪有些驚。
“爺……出去了。”末了天溪緩緩道,臉色有些黯淡。
為月低低哦了一聲,也沒多問,想必是處理軍務之類的,便接過天溪遞來的茶盞漱了口,安然起床了。
到晌午為月一直陪在葉晉身邊,看著這孩子渾身綁著繃帶、眉頭緊皺,似是被疼痛折磨的要命,心中萬分揪痛。自小這個弟弟一直備受為月呵護,雖平日這孩子也不安生,少不了在武場打架,卻也不似這般煎熬。自劉螢受傷以來,他好似學會了照顧別人,這一上午在葉晉身邊徘徊,不時的為他擦拭額頭,這孩子因傷痛難忍竟發起燒來。
只是……
吃飯的時候大家坐在一起,因著是出征平蜀,也沒那麼多規矩,何況這裡的人都是劉螢和為月極為信任的下屬。為月掃了一圈桌邊的人,天溪、裴木、司陽、元鷹,單單少了那個滿臉笑意、不修邊幅的劉螢。
皺皺眉,還是拿捏著不肯開口問,想了許是有其他事情,或者別的什麼轍給劉螢的不在填了理由。
為月只是沒想到自己對於劉螢的不在,竟是如此的煩悶。一個午時,都沒能安心吃飯,末了只晃了幾下竹筷,微微嘆氣,又將它輕輕放下。
只是……
夜晚弦月掛於天際,帳內燭光忽的猛晃了一下,袍袖揮舞間,一茶盞應聲落地成泥。
為月很惱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