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代星兒看看……我想得快活極了。
我最後看一次信,是因為想知道代星兒現在在哪兒,具體又做些什麼事情,卻發現代星兒並沒有留下她的地址,信封的底部的那一寫信人的地址一欄雖然沒空著,但寫著“內詳”二字,跟等於空著沒什麼兩樣。內詳二字,是失去了它的意義的。
我打算給代星兒回信的願望也就打消了,遺憾是免不了的,只不過一點點,但對於我的心情並無太大的影響。因為,在我想來,我已經在心底給代星兒寫過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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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和夜色
第十一章
我現在管到北京叫“回北京”,就象管叫南京為回南京一樣的親切。或許因為北京有柳迎風在的緣故。回北京後,便馬不停蹄地去租房子。柳迎風也陪同我一起打聽。我並不想租太大的房子,在北京的日子還是個未知數,雖說我一直沒有出現過嚴重缺錢的情況,但我的開銷有一半是來自家裡的,另一半才是我自個兒出門唱歌掙的。所以,我要儘可能的節省,直到接片成為演員賺到錢的那一天。我只要租一室一廳、但廚房、廁所和洗澡間是一定要有的。現在在北京租房子並不難,而要用最方便最快捷的方式那就是透過房屋中介所了。我到了一箇中介所,果然,不到半天的時間,我很快就租到了我所希望的房屋。當晚我就搬進去了。
柳迎風那天陪我到中介所和去選看房子。那天她因為幫著我清理屋子,清理得很晚,所以就留下來了。我們都顯得很興奮很快樂,聊天聊到大半夜。主要是我說她聽,我先講了我回南京家裡的情形,從我爸說到那芬說到我那個可愛的同父異母的妹妹,整個聊說的過程中,我處於愉快而輕鬆的狀態之中。柳迎風都為之感動,她說沒想到我還這樣大度的;並也誇讚了一翻那芬。
後來,我不知怎麼就隨便問起了阿帆的事。柳迎風告訴我,說阿帆和陳小曼兩個好像出了問題。
“你還記得我們去年那個下雪的日子裡去的那個在城郊的叫‘往事如煙’的酒吧嗎?”柳迎風問我。
“當然,忘不了的。”“往事如煙”酒巴,它小小的,沒什麼特別之處,所以不能夠使人做到像“老麥歌廳”那樣難忘的。迄今為止,“老麥歌廳”是我所見到的最使人難忘和想去的去處。我想起“往事如煙”純粹是由一場雪引起的。那是個難得的在十二月中旬便下了那樣一場大雪的日子。我不是北京人,我是聽道的老北京人講的,他們說幾十年也沒遇到過像那樣的早到的大雪。從他們的驚奇的臉上,我彷彿證實了那場雪的罕見。我的家鄉南京倒是隨著我的年歲的增長,看一場那樣大的雪再是難得的事兒了。
想起冬天的雪、春天的綿綿細雨,夏天的海灘,秋天的楓葉林,總是使人由衷地在意念之中浪漫了一回。我好半天才意識到,我只是一個人在浪漫,柳迎風並沒有分享。我問:“怎麼突然問起那天呢?”我笑道:“現在可是夏天你就想著去年冬天的雪?”我這話聽起來挺詩意的。我現在覺得詩是最浪漫的東西,但必須來自於人的浪漫的胸懷。
我知道我剛才開了點小差。美麗的小差,因而我臉上盪漾著微笑。我收攏了微笑,挺了挺身子。
“是不是阿帆和小曼在‘往事如煙’吵架了?”我略帶調侃地語氣。我並不看好阿帆和小曼兩個人在一起會有多麼和諧。那純粹是建立在愛情之上的,帶著某種衝動或救世主的意味。要命的是,純粹的愛情是經不起現實生活的檢閱的。阿帆越來越沉悶了,他的自卑感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嚴重了。我想,這跟他的家庭環境是離不開的。一個人的自卑感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由貧窮造成的。正如我並不看好我們國家被救濟的大、小、中學生一樣,他(們)自從被救濟的那一刻起,便患上了自卑的病。當然,這都是捐贈者的罪過。因為許多的捐贈者在賺贈貧困生之後,還要想方設法弄一張“存單”,這就不得不使貧困生在公眾之下公佈他的貧窮。沒人不認為貧窮是可恥的,有什麼好公佈於眾的呢?
“沒有。不過,總覺得哪兒不對似的。”柳迎風說道:“倆個人好瘦呢,瘦得都皮包骨頭,臉色蠟黃蠟黃的,呵欠一個接一個的,狠命的抽菸……而且,大熱天的,兩個人都穿得嚴嚴實實的……”
“得了,迎風,你是不是懷疑阿帆和小曼倆個在吸毒?”我打斷柳迎風的話直截了當的問。
柳迎風看著我默默地點了點頭。“人可真是個難以想象的變數。才多久呢?總共不過三個多月的時間沒見,怎麼都變成那樣了呢?”柳迎風說:“洛科,你得找適當的時間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