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表示不滿。
其實,他們韓家得大楚皇帝照顧多年,可以說韓狂生就是在大楚皇帝的恩典下長大;可是大楚皇帝的好,韓狂生是半點也沒有記得,更因為大楚皇帝待他們這些子侄的親切而生出輕慢來。
韓狂生反而對一個對他沒有過半點好處,而且還處處顯出不喜他的燕國皇帝,那是百般的討好,且還不敢說半個不字。
有的人就是這樣的,你待他千般好他只當是應該的,反而那些欺侮他的、讓他不得不奉承巴結的人更能得到他的敬重。
“臣,就打擾皇帝陛下的雅興了。”他還真的挺能忍。在這一點來說,阿鳳是自嘆不如——如果有人給她這樣的沒臉,她真的做不到韓狂生這樣。
阿鳳想,自己八成會站起來走人了,或者乾脆向燕皇挑明瞭一切:你憑什麼對我不尊重?!
對這個無恥的韓狂生,阿鳳也只能狠狠的丟個白眼過去,然後感覺心裡更是堵的慌,還要再來一杯才可以:當然只能是輕輕抿一下,因為有人在旁邊虎視眈眈啊。
韓狂生才不在乎阿鳳的白眼呢,他知道機會不多的,真讓燕皇站到阿鳳和江銘那邊,他的死期就不遠了。
“皇帝陛下,臣這次帶來了十足的誠意。”他說完把取出禮單來奉上:“這只是現在這一次的,以後除了鐵與鹽外,其它的都會照例來一份。”
燕皇接過侍從手中的禮單,一面看一面讀了出來:“上好的玉十塊,金百斤,銀千斤……”他是故意如此,為得就是讓阿鳳和江銘聽到。
他此時更願意同阿鳳和江銘籤國書,但是也要阿鳳和江銘拿出誠意來:如果阿鳳和江銘拿出來的誠意還是原來的那些,他也就只能先同意韓家這邊了。
反正國與國之間就是那麼回事兒,如果大楚皇帝除去了奸臣,那燕皇肯定會備一份厚禮相賀,兩國之間依然是兄弟之邦。
阿鳳的心沉了下去,因為她很清楚她和江銘拿不出這些東西來的;不要說她和江銘漂泊在外,就算是自皇宮出來,做為大楚的皇帝備下的國禮也不可能厚過韓家的禮單。
那不是禮單,那就是收買啊,赤裸裸的收買。
江銘也聽得在心中輕輕一嘆:他破掉了韓家再多的陰謀又如何,最終還是敗在了一個錢字、還有韓家的無恥上。
此事他真的無能為力,因為這是拿東西來說話,他就算長出九條舌頭也變不出東西來;而做為大楚的國公,他不可能對燕皇胡說八道的許什麼空頭好處。
所以,他無技可施,只能聽著燕皇把長長的禮單讀完——聽到上面有許多大楚的機密之物,比如說鍛造軍中兵器鐵的配方等等。
那些都是大楚立於世上不倒的原因之一啊,那是大楚人的性命啊,就這樣被韓家雙手奉給了燕皇。
雖然說那些秘方或是機密要件還沒有到燕國,但是禮單到了那些東西還遠嗎?憑阿鳳和江銘兩個人,再算上江銘所帶的親兵,根本阻止不了的。
阿鳳看著韓狂生那一張發光的臉,心頭閃過的只有一句話:人不要臉真的就天下無敵了?反正此時她是無能為力,只能看著韓狂生得意了。
燕皇讀完後看向阿鳳和江銘,雖然他沒有說話,但他在等阿鳳和江銘的回話:其實不用和這份禮單相當,只要其中重要的東西在,他還是願意相助大楚皇帝的。
可是阿鳳和江銘誰也沒有開口,因為他們真的再也拿不出什麼來了;至於那些重要的、列為國之機密的東西,根本就不是他們能做主的。
就算能做主,他們真的能雙手奉給他人嗎?之後,燕變的更加強大時,讓大楚的子子孫孫們怎麼面對來自大楚、卻握在燕人手中的兇器?!
如此做,那會是千古罪人。阿鳳做不到,江銘也做不到,他們只有沉默,在燕皇的目光裡挺直了脊樑沉默著。
燕皇的目光帶給了阿鳳和江銘無比倫比的壓力,可是他們除了沉默外什麼也不能做。
“嗯。朕要謝謝你們的好意。”燕皇收回了目光看向了韓狂生,看其的目光也變得溫和了很多:“今天已經太晚了,你又是一路的奔波,朕讓人安排你先好好的歇一歇。”
他說到這裡看向阿鳳和江銘:“明天,朕再與諸位歡聚。”他還是願意再給阿鳳和江銘一次機會——希望他們一個晚上能想明白,此時還有什麼是不能付出的。
燕皇相信,阿鳳和江銘會清楚的,此時此地他們沒有什麼是不能給予的:“看朕糊塗了,你們多日不見想必有許多話要說,還要另外安排什麼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