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上前給太后請安:“老奴和肖有福一起奉旨辦差,來的路上還遇到了呂公公,三個人還說笑了幾句。雖然老奴不能向呂公公說老奴和肖公公辦的是什麼差事,但是向呂公公說了是奉旨辦差,所以約他改日得空小酌。”
呂公公就是呂有壽,是太后身邊的太監總管,極得太后的信任。呂有壽說的話,太后自然是相信的,而且是在事發前呂有壽就遇到了張有德兩人,也說明張有德和肖有福真是奉旨辦差。
太后的臉卻有點掛不住了,原本她就是在蠻橫的胡攪蠻纏,可是她卻打著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所以自我感覺還是不錯的。
但此時在皇帝、肖有福和張有德的聯手下,把她的那個藉口生生撕開了,只餘下了她的蠻橫不講理的非要置皇后於死地,自然就失了她身為太后應有的風儀。
丟人,實在是太過丟人了。雖然誰也沒有說什麼,皇帝都低下頭了不看她,可是太后的臉上還是火燒火燎的難堪。
太后當然可以不講理,但是太后也不能明目張膽的不講理啊,那以後誰還會信服她,誰還會真正的打心底敬重她?
“皇后為什麼不對哀家說,還在冷宮外縱容長公主對哀家不敬,這等不孝之人……”太后感覺心裡實在是窩火,自然還是要把火燒到皇后的身上去。
已經難堪了,她也就豁出去不要臉面了,今天晚上反正總要皇后也吃個掛落,不然的話總是她吃虧,回去氣也能把她氣個半死的。
阿鳳聞言上前就抓住了太后:“母后當時就跪在你的腳下,你哪隻眼睛看到她對你不敬了?至於說到我,我同太后原本就不熟,誰讓太后扔我在安鳳閣十幾年不聞不問,我就是想見太后都不可得,又哪裡記得太后的樣貌?”
“何況,當時的燈籠都熄掉了,黑乎乎的,讓我一個根本就不怎麼記得太后模樣的人認出太后來,那不是強人所難嗎?”
“而且太后一口一個滾字對母后喝斥,我一直當太后是那高高在上的……”她又把讚美太后的話重複了一遍:“誰知道太后會和我見到的鄉野間的蠢婦一樣呢,自然就把你當成假的了,我有錯嗎?”
她瞪著眼睛看向皇帝:“你說,我有錯嗎?”
阿鳳的模樣,就彷彿如果皇帝敢說她有錯,她就要撲過去打皇帝兩拳;皇帝咳了兩聲:“嗯,燈籠滅了啊,所以阿鳳沒有認出來也不是錯。”
“太后向來最疼愛你了,阿鳳,太后又怎麼可能會責怪你呢?”皇帝向阿鳳使眼色,示意她的手放的很不地方——你這樣揪著太后,真是不給所有人面子啊。
阿鳳眨了眨眼睛,嘿嘿一樂放開手,在太后的後背上重重拍了兩下,又用力的扯了扯太后的衣裙:“我是見太后剛剛暈倒時弄的太髒了,所以給太后整理一下。”
“我,向來是最孝順的皇長孫女,對吧,皇祖母?”她把臉湊到了太后的眼皮前。
太后真的很想一掌打在阿鳳的臉上,可是想了想她終究知道不妥:“行了,哀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到一邊去吧……”
就在此時,屋裡所有的燈都閃了閃,搖搖晃晃的燈把眾人的影子拉著在屋裡晃來晃去,平空就讓屋裡添出了鬼氣森森的味道。
太后一下子就被嚇到了,到嘴邊的話忽然間就忘了,驚懼的看了看四下裡,在看向韓氏的時候她下意識想飛快掠出去——卻就在此時,韓氏的頭卻忽然抬了起來!
太后的尖叫聲還沒有想起來,屋中所有的燈盞一下子全熄滅了,而太后的感覺到在韓氏那個方向吹過一陣冷風,當即她再也挺不住再次暈死了過去。
阿鳳安心的牽著江銘的手,耳中聽到肖有福細如線的聲音:“殿下,莫怕。”
她便知道這是江銘和肖有福他們一起搞出來的鬼,會怕才怪呢。她只是感覺這樣對太后還是太便宜她了:太后永遠也不知道錯,哪怕被鬼嚇到暈死過去了,醒來後還不忘除掉皇后。
燈光自然很快就再次點熄了,張有德親自點燃的,他當然發現燈蕊齊齊的斷了一點,但他把所有的燈點亮後回來,正好看到阿鳳又把太后掐醒了:阿鳳很喜歡救太后——狠狠掐下去,太后再疼也不能治她的罪。
“皇上,太后,燈蕊都是完好的。”張有德的臉一半在明、一半被阿鳳的影子擋住了,聽到他的話抬眼看了他一眼後的太后不管不顧的大叫起來:“回宮,回宮!”
現在就算是帝后加上阿鳳一起抱住她,也不可能留得住她;這個鬼地方,太后是絕不會再來了,打死都不會再來了。
她都不敢想,雖然剛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