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倒還好,但骨頭上的傷因為沒有扶回原位,導致骨頭毫無規律地胡亂生長。她體內的骨頭完全長成了畸形。
包穀在醒來後就發現自己的骨頭長殘了,她是怎麼躺在地上的,骨頭就順著她這姿勢長成了什麼樣。沒等她來得及為自己成了癱子殘廢悲傷,她就聽到魃那拖長調子的聲音傳來:“醒了啊!”看到魃慢悠悠地走到她身邊,握了握拳,對著她又是一通噼裡啪啦地揍。她身上的骨頭再一次被打碎。恍惚中,包穀想起當初自己融器的時候。
這種待遇比融器時要好得多,至少,沒有融器那麼痛。
包穀不記得自己到底被魃打碎過多少次骨頭。反正只要她一醒,魃就打碎她全身的骨頭痛得她昏過去,再醒來,再打碎她全身骨頭再昏過去。
魃將包穀的手指骨一根根一點點地掰碎,一點點地將全身骨頭打碎,包穀除了給她一點忍受痛苦的反應外,就一點多餘的表示都沒有。
反覆多次過後,魃就沒了興致。用折磨體魄的辦法去折磨戰王族,她覺得自己真無聊。戰王族裡能夠熬過融器那一關活下來的,對痛楚是最沒感覺的。
她盯著包穀的臉看了許久,在考慮要不要打臉。猶豫許久之後,她放棄了。她覺得如果打臉,面前這戰王族的丫頭會真的自爆。這丫頭弱得她一根手指都能碾扁她,可一旦這丫頭自爆,所融的那把劍裡封印的力量釋放出來,未必是她能夠抗得住的。
魃考慮過後,從她的那一大堆食物中挑了一個懂醫術的,讓那懂醫術的給這戰王族的丫頭重塑渾身骨頭,讓渾身扭曲許久、沒有人形模樣的包穀終於又有了點人樣。
救治包穀的是一位洞玄期的修仙者,血獄世界中碩果僅存的幾位之一。他在魃的跟前充滿了小心和懼怕,活像老鼠對著貓。他救包穀亦救得格外小心。包穀身上的傷並沒有讓他多想,畢竟見多了魃吃人不眨眼的模樣,魃打斷包穀的全身骨頭與之相比簡直不是一個級別。可魃救包穀身上的傷就很讓人震驚了!這不撕碎了吃掉還進行救治?
他卻意識到這可能是個活命的機會。因為魃不想讓包穀死。他小心地把包穀的骨頭給復位後,還取出療傷藥給包穀服下,以自己的靈力渡包穀修復傷勢。包穀在他這種不遺餘力的救治下,很快就醒了過來。
可他斷然沒有想到,包穀一醒,魃就把他揪來吃掉了!卸磨殺驢,毫不猶豫。
包穀不認識這名洞玄期的修仙者,卻認得他衣服上的宗門標誌。據她所知,這人不是聯盟軍的人,應該是當初去荒古山脈破陣取陣器的落在魃手上的。包穀真心不覺得他死得可憐。如果不是因為貪婪跑破陣放出魃,哪有這麼多事。她坐在堆滿骨頭的地上,看著魃一口一口慢慢悠悠地把人吃掉,一點反應都沒有。倒是這滿地的骸骨讓她明白為什麼魃會用骨頭煉製成關人的籠子和蓋成宮殿,因為數量太多,堆在這礙眼礙事還不如廢物利用。委實說,洞玄期修仙者的骨頭硬度蠻高的,蘊含的靈力也挺強的,呈玉質狀,卻比玉更加細膩緊密堅固。
魃天天啃人,啃來啃去一個味道,早吃膩了,又看包穀對她吃人都沒了反應,吃到一半就吃不下去,把剩下的半截屍體一扔,用腳撥開堆在包穀身邊的骨頭,曲膝坐在包穀的跟前,那宛若點漆又隱隱透著紅光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包穀,說道:“我不殺你,我讓你活下去,我給你自由,你走吧。”
包穀淡淡地看了眼魃。
魃說道:“我一言九鼎,決不似某些小丫頭片子說謊誆人。”
包穀側目。頂著個十六七歲的模樣說她二十大幾的人是小丫頭片子?好意思?既然魃說讓她走、給她自由,她真不和魃客氣。她邁步到座駕外,只見座駕外格外冷,就像沒有一點溫度似的,空氣中沒有可供呼吸的空氣,甚至連一絲靈力都沒有。她在慶幸自己融了玄天劍又是元嬰期的修仙者,否則單純以金丹期的實力在外面絕對活不了多久。她探到座駕外沒有危險,將超大儲物袋中備用的座駕挪到現在所剩的座駕後方,再一個邁步落在了新座駕上,離開了那破破爛爛堆滿人骨的座駕。
包穀進了座駕,開啟防禦大陣,滿身疲累地窩在座駕內那鋪著厚實獸皮的柔軟大座中。她的座駕停在原地,魃的座駕卻在一層淡淡金光的籠罩下迅速疾行,不多時便消失在了她的神念探知之外。包穀感覺到魃所在的座駕消失,不由得有些恍惚:魃這是拿她沒輒決定和她分道揚鑣?還是魃覺得讓她以為魃離開了,她放心大膽地回去,魃再悄悄地跟著她回到修仙界?
包穀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回不去了。周圍一片死寂,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