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禱告那高人快來吧,沉思她會不會得救?
他極端複雜的心緒,使他忘記了時光亦已臨夜,他赫的一驚:“該通知下寶弟小鶯了?”
誰知走出洞口,猱行過瀑布,只有淡淡地新月,空谷地猿啼,那裡還有寶貝同小鶯的影子?
嶽霖垂頭喪氣的轉回洞室,不料須臾間,紅妞花容如紙,呼息已停!
他顫抖地拉著紅妞的一雙逐漸冷卻的素手,痛心到極點,他只有淚如泉下。
好半晌他才想到該以功力替她療傷啊!
他雙手緩緩地推動著紅妞酥胸,同時口對口的把“水火既濟”真氣波波貫人。
頓飯光景,紅妞的心臟有了起動,但身子依然是冰冷的,臉色卻越發慘自了。
不知經過多久!心裡俱碎幾已癱瘓在紅妞身上的嶽霖,突然聽到背後有人長嘆!
他驚而卻顧,一位四十來歲,身著黃衫儒服人物,正雙目炯炯,神威逼人,向他凝視。
嶽霖忖知來者是救紅妞的高人無疑?
他剛想發話,那黃衫客肅容說道:“小兄弟!你太莽撞了。”說著探手抵住紅妞頂心的“百融穴”神態更加嚴肅地道:“天意!天意!你竟然誤打誤闖進了我的別有洞天,又自分救人,將此姑娘的左手移開,可知道!可知道……唉……那琪草滴水,震動脈搏,才不致使她血脈凝滯,絕氣身亡啊?”
嶽霖嚇得一楞,“噗咚”跪在地上了。
“我……我又害了她?”
“不假!愚兄也徒勞往返,雖是尋山探谷覓到了解救之藥,已然於事無補了。”
“前輩有沒有萬一之法?”
“有!太渺小了!”
“小子負她過甚,寧願代之以死,倘有救她之策,刀山鼎鑊,在所不辭!”
“你……你先到丹房去一趟。”
黃衫客說罷以目示意,指向石室的右上角,嶽霖見裡隆然突起,像是多出一塊石壁。
又聞黃衫客說道:“可以臂力推動突出石壁,即可現出丹房,記住!在正中神案上有一三寸高壓瓶取來備用……”
嶽霖唯唯而去,他忖知玉瓶關係紅妞的性命了。
照著黃衫客的指示,一推那突出石屏,果然“軋軋”聲後,石屏一轉,現出一條甬道。
他見正中桌上放著許多瓶瓶罐罐的器皿,注目檢視,果然發現了黃衫客描述的玉瓶,他忙不迭的取到手內,卻見桌後神幔,被自己隨行風力,牽動一角!
雖是一轉眼間,他看到神幔後供了張女畫像,女像雲鬢高髻,美豔照人,他赫的一驚,這女像怎的似曾相識!
他小心的捧著玉瓶折身欲去!但那女畫像的低顰淺笑,絕世芳黛,依然在腦中泛起,她像紅妞嗎?不!像小玲?不!
“唔!”嶽霖心巾怦然一動,他想起來了,是那女畫像的紅唇,與遺失的紅唇圖上的紅唇一樣,儼然無二。
潛意識使他再次轉回了神幔,輕挑幔布,嶽霖失聲大叫,太像紅唇圖了……還有!那女畫像眼神裡竟然流露出一種說不出的感情。
像慈母凝視著她的愛兒,像慈母關心著遊子的歸來!
那眼神是慈祥的,和藹的,但也悽楚的。
嶽霖突感臉上一涼,不知何時流下淚來,為什麼流下淚來呢?!他黯然嘆道:“嶽霖啊?你想到那裡去了?……”默默地轉回甬道,他更加對紅妞感到歉仄。
匆匆地到了黃衫客跟前!
黃衫客冷冷說道:“小友!你看過畫像了?”
嶽霖詫異地點了點頭,忖道:“此人的目力好尖銳啊!”
黃衫客無比嚴肅地道:“太大膽了,要知畫像是我的最大秘密?”
嶽霖惶悚不安的把頭低下,心說:“真的太荒唐了!”
黃衫客突然一嘆,眼角含著熱淚道:“唉!也好!假使愚兄死不了,倒不如把這件事向你說出,也算得一知已,一吐為快!哈哈哈……”淒厲地笑聲,使嶽霖愕然怔住,他欲說無言,內心裡起了好幾個疑念。
“死?”——他怎會提到這個字?
“知己?”——萍水相逢的人,他會對自己視同密交?
“女畫像?”——究竟關於何等秘密啊?
黃衫客似是看透他心意,道:“辦事要緊,將來?看機緣吧!”
嶽霖止不住問道:“前輩方才的口氣,好像是……”
“哈哈!”黃衫客慘笑一聲道:“是不是認為我說話不大吉利?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