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涯追尋仇蹤,誓報親仇的嶽霖。
這時,街上已逐漸冷清,只有三兩家酒樓,尚自有人猜拳吃酒,在夜風中飄蕩著呼五喝六之聲。
半晌,嶽霖似是有所決定,昂然向一家旅店走去。
揀一間靜房,洗過面後,和衣倒在床上。
一時之問,心中思潮起伏,百感交集。
他之所以來此,是聽說山丹城外,半月山莊主有一獨女,美擬天人,訂於近日比武招親,因此趕來,希望能在與會的芸芸眾生,獲得些蛛線馬跡。
盤旋,充塞在他腦際裡,是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偶而,杜若君的影子,也會出現。
正在這時,隱約聽得有人招呼小二備車趕路。
接著隔房傳來一陣低語爭執聲。
起先,他並未在意,後來因為爭執聲漸來漸高,於是引起他的注意,不禁凝神傾昕,但聽:“我敢跟你打賭,這傢伙為什麼急著趕路。”
“算了,你沒見他車上躺著一個病人?!”
“受了重傷,難道不算病人?”
“算病了,算病人,我不和你抬槓。”
“那麼,你倒說說著,這傢伙為什麼急著趕路?”
“因為剛才在街口徘徊的那個少年。”
“呃……”
“本來我們都在前廳吃酒,他先吃完,邁著醉步就向店外走,一到店門口,就發覺對街那個少年,你沒注意,他的臉都嚇白了,七分酒意,也完全清醒了,三步並作兩步,就急急地趕回房內去了。”
“他為什麼怕那個少年呢?”
“誰知道,反正他是怕他,要不然,那少年住店以後,他就急著趕路?你也不想想,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我沒留意,你看那少年是誰?”
“不認識,不過看樣子非但品貌出眾,武功也必不弱,只可惜雙眉帶煞,情孽太重。”
“照你這麼一說,這次比武大會,咱們是自來了?!”
“可能……不過,我本來也沒打算鵲屏中選,倒是你,這下可要大失所望了,哈哈哈——”
嶽霖聽得心中一動,他略一思忖,連忙輕步來到前廳。
把小二招在一隅,塞給他一塊碎銀,悄聲問道:“小二哥!剛才乘車趕路的是什麼人?”
店小二眉開眼笑地接過銀子,殷勤地道:“少爺,嘻嘻,您看您還賞賜,呃!您是說那老頭兒呀?他姓什麼叫什麼,我可不知道,看年紀大概有五十來歲,瘦高個,白臉膛,白臉膛,還有一對黃眼睛。”
嶽霖心中又是一動,急道:“他是坐車走的?另外還有什麼人呢?”
店小二點了點頭,鄭重其事的道:“還有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年,好像受了重傷,昏迷不醒!”
嶽霖這時已猜出十之七八,隨又問道:“他們走了多久,朝那邊走的?”
店小二朝嶽霖望了一眼,同時掂掂碎銀看有多重,才故作神秘地道:“他們向東走的,少說也出去十多里,現在恐怕城門都閉了!”
嶽霖一聽,順手掏出一小錠銀了給他,算做店錢,他身無長物,是以也不用回房,轉身出店,向東便追。
店小二望著嶽霖遠去的背影,“嘿嘿”一聲冷笑。
他一邊笑著,一邊得意地暗道:“真是初出茅蘆的雛兒,剛才那老頭臨走時,給了我五兩銀子,叫我不要告訴這小子,可是,他居然也懂得給錢,但給得太少,所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