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討厭那個神色。
那個神色我看到過不止一次,他們自己也許不知道,但是卻帶著我說不出來的輕視。從高處俯視下來,把我看的蚍蜉不如。讓我更清晰地瞭解到自己究竟有多卑微。
一次又一次。
接著再一次……
我看了看了已經暗下來的天,掐了煙,走出去。
雨比我以為的要小。
可我還是很快就溼透。雨水粘著衣服,冰涼冰涼。
我走到小區中心景觀的亭子裡。
也許過了一個小時,也許是半個小時。天全黑下來,有輛加長的紅旗轎車停在樓下,接著單元門開啟,劉陸軍出來,車裡有人下來給他撐了傘一路上車。
又過了兩三分鐘,他的車才離開。
我卻不想回去。
從那個位置可以看到我那套房子。燈光在風雨中隱隱閃爍。我一直在發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下雨的原因,心情變得如此的紛亂糟糕。
因為我坐在這個地方,仰望陳時所在的那房子,才突然發現,我與他並非包養與被包養這麼簡單。
一上。
一下。
看我們的關係……
多麼的清晰冷酷。
我回到家的時候,渾身溼透,一直在發抖。
陳時正坐在陽臺的躺椅上看書。
我換了拖鞋,走過去。
他沒有看我,只是問:“怎麼才回來?”還翻了一頁書。
我抖著嘴唇,半天才低聲問:“老陳,你為什麼……之前要我?”
“怎麼突然想到這個問題?”他放下書,好笑的看我。
“陳旭是你兒子不是嗎?他在整我,你完全可以不管……可是你……”
他彷彿有些詫異我的問題,說:“我以為這是你情我願的買賣。”
接著他站起來,走到我身邊,低頭看我。
我雙手抱臂,可是身上還是冷的發抖,又或者是緊張害怕。他抬頭緩緩梳理我溼透的頭髮,接著滑下來,用指尖在我臉上摩挲,溫柔的讓人恍惚。
“小厲,你知道我最喜歡你哪一點?”他輕聲問。
22、第一個男人(12) 。。。
“什麼?”聲音抖得彷彿不是自己的。
“你很有自知之明。”他說,“不是你的從來不要。和你無關的,從不多問。你這一點很好,很好。”
他用了兩個很好,來強調這一點。
“只要你一直這樣。我就會對你好。”陳時說,“這樣不是挺好嗎?”
我沒來由覺得心寒。
陳時需要一個守本分的、聽話的、不忤逆的人。
他覺得我是這樣的人。
我得這麼一直順從下去。
所以他會對我好。
如果我不再聽話……
那等著我的是什麼?
陳時抓著我的後頸仰高,低頭要親我。我反射的一把推開他。
他微微挑了眉。
我看出他不高興。
“老陳,我渾身都溼透了。”我勉強笑起來,“你等我去洗一洗。”
在浴室裡的時候。我想起了三天到我手裡的身份證。
被燒焦的兩萬塊錢。
多出來的購房合同。
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換了睡衣,躺在床上繼續看那本未完的書。我脫光衣服貼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微笑的摟著我。
靠在他的懷裡,我瞧見了那本書。
那是曼徹斯特寫的《光榮與夢想》。這是一本描寫了美國32年經濟大蕭條前後四十年的鉅著。謠傳說,如果想認識美國精神,你一定要去閱讀這本書。
“美國精神?”陳時笑了,他把書合起來,摟著我親吻,手從被子下面伸進去,在我下面逗弄,“自由嗎?這可真是天大的誤會。自由不過是拴在脖子上那條鏈子的長短,短一些就是禁錮,長一些則是自由。”
我雙腿開啟,摟著他的肩膀喘息。
“我告訴你是什麼真正的推動了歷史的程序。”他說。
他的手用極大地力氣掐著我的大腿,使勁拉開,彷彿要將我撕裂。
“是慾望。”他笑著說。
然後他猛地插入我的身體,用極高的姿態,在那裡抽動,或深或淺,或快或慢。就彷彿地主巡視他的土地,那麼的悠閒自在。
我不知道別人脖子上那條鏈子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