骰子猜大小,玩法很簡單,一共三個骰子,雙方先下注,然後公佈骰子點數。
賭坊的骰子和前世那種四四方方的骰子略有不同,模樣呈倒三角狀,類似於鑽石那種不規則形狀。
每一面標註的字樣,有點抽象,像是擬形的甲骨文,許知易看得是一頭霧水。
“咳咳,先等會。”
許知易舉手打斷,指著模樣抽象的骰子,道:“誰能給我講一講規則,還有這骰子上面標註的意思?”
蘇沛賢僵硬地扭過頭,機械地問道:
“你沒玩過?”
“這是第一次。”許知易羞愧道。
霎時間,圍觀群眾鬨堂大笑:“沒玩過還敢豪賭,不愧是人屠,膽魄比常人大。”
蘇沛賢豎起大拇指,道:“哥,你是這個。”
規則都不知道,就敢押上仙獸贔屓?
曹晟悄悄鬆口氣,露出輕鬆愜意的姿態,笑道:“沒事,我不急,去一個人給他講解。”
姜柯自告奮勇,挺身而出:“我來。”
說話間,姜柯不留痕跡瞥一眼許知易,合著是個愣頭青,遊戲規則都不知道,還敢和常年深耕賭場的曹晟豪賭。
這種人,居然是傳說中的人屠?
姜柯仔細地把骰子規則說一遍,等許知易點頭表示明白,姜柯才退到一旁。
“別玩了,走吧。”蘇沛賢拍拍許知易的肩膀,無奈搖頭,道:“欠他們的錢,我自己會償還,這是個局,有「陣師」在附近設定了影響氣運的陣法,曹晟氣運太盛,好似烈火烹油,除非是傳說中的天命者,親自入這片區域,才能將其破壞。”
“否則,誰也贏不了他。”
蘇沛賢沒有藏著掖著,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
小黑蛇被陛下抱走,唯一的天命蛇,都不在這裡,無人能贏曹晟。
“六小王爺,您不能仗著背靠皇室和陛下,就能信口雌黃,血口噴人吶。”曹晟戲謔笑道:
“您有證據嗎,沒證據就是汙衊,我可是能上衙門告你的。”
他還真怕許知易跑了。
賭局這玩意,說白了,就是收割那些暴發戶、爛賭鬼的機器,對有權有勢的人來說,輸贏不過消遣,贏了,就當買路財,輸了,莊家會如數奉還,不會貪墨分毫,若硬要賴賬,莊家也不會真的上門要賬。
許知易和蘇沛賢如果想賴賬,就憑天字一號賭坊背後金主是陛下這一點,保管屁事沒有,頂多名聲受到影響。
無關是非善惡,世界規則就是如此,萬古不變。
“許知易!你個畜生,怎麼玩都不知道,就敢把吾當作賭注,你是人啊?”大陸情緒激動,罵罵咧咧:“你怎麼不把小黑蛇當賭注?領養的不如親生的是不?”
許知易聽的心煩,喝道:“都閉嘴,我心裡有數。”
“你有個錘子數!”大陸怒罵道。
“再狂吠,晚上回去給你燉了。”許知易一瞪眼。
大陸瞬間偃旗息鼓,焉不拉幾趴在桌上,哼哼唧唧埋怨:“嗚嗚嗚,舅舅不疼、姥姥不愛,吾的命好苦呦。”
“這日子沒法過了。”
許知易懶得搭理,一拍桌子,望著曹晟,笑道:“開始吧。”
曹晟大笑一聲:“哈哈,爽快!”
負責裁定輸贏、搖骰子的荷官,是位婀娜多姿的美婦人,媚眼亂拋,水蛇腰亂扭,手持一根木製長勺,輕輕敲桌:
“二位大人請下注。”
“不急,我是新手,想等一等。”許知易正襟危坐,一副忐忑的神情。
曹晟慵懶倚靠著,頗為大方地擺擺手:
“無妨。”
“許少俠初次品玩,作為老手,我自然得謙讓,不然就算贏了,說出去名聲也不好聽,別人會嘲笑我欺負人。”
許知易緊緊握住大陸的龜殼,緊張地點點頭:“說的是,說的是。”
荷官嫣然一笑,微微欠身:“全憑二位大人心意。”
“我先來吧,押小,五千頭錢。”曹晟推出一堆頭錢,押在小的一方。
荷官頷首,合上蓋子,搖晃三枚骰子。
在這過程中,寂靜無聲,骰子被篆刻上消音銘文,外面蓋子上還有防窺視的陣法,「仙六」凌霄境以下,神識都不能窺伺。
防止有人作弊的可能性。
啪嗒。
骰子落定,等待開蓋。
荷官笑看向許知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