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宗師,而且都很年輕。
陳四方不動聲色打量謝瘋、許知易,揮手驅散提刀弄槍的一群鏢師。
“不知二位督察造訪,所為何事啊?”陳四方禮貌問詢。
許知易邁步進入鏢局,一進門就嗅見濃郁死氣,順著氣味來源,直入五進院。
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堆整齊擺放在地上,被白布蒙起來的屍體。
粗略估計有三四十具。
陳四方緊跟其後,說道:
“縣衙那邊派人來催收過,說是要驗屍,我準備留在鏢局幾天,為亡故冤魂超度往生。”
“棺材和一些超度祭奠所需的東西,還在加急趕製中,大人若是想驗屍,請等三天後再來吧,莫要破壞死者安息。”
話說得圓滑,但態度卻很堅決,徑直攔住去路。
許知易蹙眉,道:
“殺人兇手還沒落網,死去的亡魂就能安息嗎,配合執法,別多生事端。”
陳四方搖頭,笑道:
“不勞大人費心,鏢局一致決定,不再追究此事,就當一場意外吧。”
話音落下,陳四方從儲物戒裡取出三個錦盒,分別遞給許知易和謝瘋、塗飛,壓低聲音道:
“一點小小心意,還望大人海涵。”
不愧是行走江湖多年的老油條。
言辭辦事都滴水不漏。
先捧一手官家,再送出禮物消弭衝突,然後表明態度,不再追究此事,其實是在告訴幕後兇手:別再針對我天一鏢局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莫要牽扯無辜。
陳四方是看出這樁慘案背後有大因果,故而不敢深究。
厲害。
許知易不禁驚歎,掀開錦盒一看,訝然道:
“嚯!”
“天品蘊神丹,蘊養鍛鍊神識的絕佳寶物,可謂有價無市的稀罕寶物。”
“陳鏢主好大的手筆,有出息。”
許知易將錦盒扔還給陳四方,覷眼瞥視謝瘋。
謝瘋心領神會,同樣將錦盒還回去。
等反應過來,謝瘋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
瑪德!
人家屁都沒放呢,一個眼神我怎麼就乖乖聽話了,!被馴化了!
塗飛緊跟著把東西還回去。
見此情形,許知易才似笑非笑說道:
“身為督察,收售禮物,罪名很大的,陳鏢主這麼精明的人,難道不知道嗎?又或者說,是想借機陷害我等?”
“收禮就得聽話,吃幹抹淨事後反悔,你還能狀告我等,好厲害的手腕。”
陳四方先是皺眉,而後倏然朗笑:
“豈敢!”
“大人多心了!既然不要,那就不勉強,但”
許知易虎目一瞪。
磨磨唧唧,叨逼叨個沒完!
“楓弟!”
“在!”謝瘋脫口而出,旋即硬生生憋回去,道:“許哥,咱們倆是兄弟對吧,怎麼搞得像是上下級?”
許知易側頭,伸手撫摸謝瘋腦瓜,柔和笑道:
“賢弟啊,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長兄為父、長嫂為母,我既受你一聲好哥哥,那就得履行為父職責。”
“作為兒子,該不該替老爹辦事?有人阻撓執法,作為兒子是不是該挺身而出?”
謝瘋眼睛瞪得老大。
尼瑪。
不是哥弟嗎,怎麼又變成父子了,這地位還能往下降呢!
“看你這樣子,似乎不是真心實意拜我為哥啊,唉,看來非同路之人,以後咱們還是多些距離吧。”許知易搖搖頭,唉聲嘆氣。
聞言。
謝瘋急忙道:“兄長哪裡的話,賢弟只是一時疑惑。”
“兄長且看好,賢弟是如何讓這位陳鏢主乖乖順從的。”
這滋味就像是被迫吃下一噸翔,還要腆著臉,豎起大拇指違心誇讚:這翔真絕了,味道頂呱呱。
說著。
謝瘋擼起袖子,雙眼噴火,拎著一雙鐵拳就要暴揍陳四方。
“等等!”
“有話好好說,何必動手動腳,既然兩位大人非要驗屍,那就驗吧。”陳四方主動讓開道路。
艹!
謝瘋險些白眼一翻昏過去。
正憋著一肚鬼火,想狠狠發洩一番,剛到臨門一腳,又被人強行止住。
“你是個聰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