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內院。
蘇昭烈沉眸靜坐,陽光透過敞開窗戶照射進,灑一半在房間裡,他就坐在分界線地帶,桌前一杯溫熱茶水升起嫋嫋煙霧。
一杆煙槍時不時放進嘴裡砸麼幾口,嗓音沉悶:
“選定帝君,是為皇室血脈,我從未期待過帝君能建功立業,也不需要,放他前去楚家涉險,倘若出現意外,就是你這個當皇帝的失職!”
“楚家建立已有上千年,豈能說倒就倒,散修少年宗師的名頭的確挺唬人,憑藉不知什麼手段,拔升至化虹境,屠殺楚家一眾高層,也挺不可思議”
“但這是在靖安城,許多事情,老夫都能替他收尾善後,任他隨意發揮,可在楚家,就如同進入狼窩虎穴,太危險了。”
蘇牧婉坐在桌前,手撐著臉頰,靜靜地聽他說完。
從始至終,眼波未曾動搖。
“說完了?”蘇牧婉反問一句。
蘇昭烈微微頷首:“能說的就這麼多,你是女帝,大權在手,身為太上皇無權干涉你的決定,這些只是建議。”
“你知道就好。”蘇牧婉起身,淡然道:
“別瞎操心,安心養老,別胡亂作妖,就是對朕最好的助臂。”
“這趟路,我陪他一起去,不會出現任何意外。”
聞言,蘇昭烈一愣。
就連林貂寺都呆了呆。
五姓八宗意圖謀反,已是天下皆知的事,這種節骨眼上,身為當朝女帝陪帝君一起犯險
“糊塗!帝君被發現還好,頂多綁起來,朝皇室多要點利益,你若是被發現,他們一定會裝聾作啞,假裝不知情,然後將你圍困絞殺!”蘇昭烈一拍桌子。
蘇牧婉卻是冷笑,眼裡充斥著冷冽狠辣。
這一刻,她浮現出侵吞四野八荒的磅礴霸氣。
“能殺死本帝的人,還沒出生呢。”
“過去沒有,未來也不會出現!!”
“本帝將會是大乾歷史上,最偉大的帝皇,沒有之一。”
說罷。
蘇牧婉轉身離去。
良久。
待臥室裡煙霧散盡,煙槍裡火光熄滅。
蘇昭烈才回過神來,低聲道:
“林貂寺,你告訴我”
“陛下她是不是已經邁出那一步了。”
林貂寺低下腦袋,模稜兩可說道:“或許吧,陛下的境界,微臣看不太透。”
兩天後。
永安酒樓。
‘楚天河’一襲錦衣華服,手指上戴著三顆儲物戒指,手捧一本書。
花費重金購買一群傭人和三頭龍血馬匹,拉著車輦,浩浩蕩蕩往城外趕去。
當然了,這些錢都是來源‘楚天河本尊’,指上戴著的三顆儲物戒指就是他的。
有錢自然捨得揮霍。
沿途街道上行人,見此情形,紛紛側目。
“剛才那輛馬車上坐的是楚天河,楚家三少爺?我沒看錯吧。”一人揉著眼睛,驚聲道。
“楚家一眾高層都在靖安城附近栽了跟頭,唯獨楚天河還安然無恙活著?”
“能理解,人家殺楚家高層,因為那些人有威脅,楚天河純純一個蠹蟲,坐吃山空的紈絝子弟,殺他作甚。”
“也對。”
馬車上。
許知易一副無可奈何表情,看向坐在旁邊的蒙面侍衛,道:
“不是說過,這次行動只有我一個人嗎,你幹嘛跟過來。”
蒙面侍衛一驚,掀開面罩,露出‘蘇木的臉龐’,滿臉驚訝道:“我偽裝的這麼完美,你怎麼發現的?”
“完美你大爺。”許知易破口大罵:“誰家侍衛,二話不說,比主人還麻溜的登上轎子,像個老爺似的坐著?”
“還有!你懷裡抱著的劍,不是勞資送給你的蟬鳴劍嗎!”
“再說,勞資根本就沒僱傭侍衛!”
蘇牧婉一抹額頭,裝作非常遺憾的樣子,嘆道:“誒,我果然不擅長演戲。”
正好疊個甲,給自己樹立不善演戲的人設。
不戳!效果完美。
“你怎麼還看起書來了,楚天河不像個讀書人啊。”蘇牧婉好奇問道。
許知易掀開轎簾一看,馬車已駛出靖安城。
看來這次又不能獨自裝逼了。
總不能半道上趕蘇木下車,況且以蘇木的性格,根本攆不走。
許知易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