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勢隔著數十米,好似仙人推掌,將群山排開。
一群禁軍被衝散,刀勢重重拍在拓拔滄海身上,割破他的衣袍,割破其胸膛血肉。
“放他走吧。”
“別再搭上戰士們的性命了,不值得。”許知易冷聲道。
拓拔滄海低頭看著胸膛上深可見骨的傷口。
他沒刻意躲。
但這一刀威能,還是遠遠超出他的預料。
傷口轉瞬恢復如初,依舊沒能讓拓拔滄海受傷。
“他是漠北人!勾結五姓八宗的叛賊,斬了大乾龍脈,怎能放他離去!!”尉遲恭雙目赤紅,嘶吼道:
“哪怕拼至最後一人。”
“也要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許知易一刀將雙方分開,收刀回鞘,道:“隨便你們。”
“但我有必要提醒一句,哪怕你們全都死光了,也不見得能讓他付出什麼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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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既然是皇室發源地,難道沒有厲害角色鎮守,為何他們不出手,偏偏要你們這群蝦兵蟹將拼殺?”
“與其在這裡白白送命,不如留著有用之身,未來在戰場上多殺一些漠北人,守護家國安危。”
言盡於此。
許知易懶得再勸。
良言難勸該死的鬼,熱血過頭而失去理智,那就是愚蠢。
對蠢貨說再多的道理,他們照樣聽不進去。
好在尉遲恭不是蠢貨。
彷彿被澆了一盆冷水,瞬間清醒過來,連忙出聲喝止:
“都住手!!”
尉遲恭心潮起伏,呼吸變得粗重。
是啊。
這裡是皇室發源地,還是龍脈所在,不該沒有高手坐鎮,他們人呢?!
意識到這點,尉遲恭主動退讓出道路。
禁軍儘管憤慨,但軍命不可違,全都放下橫刀,分開一道口子。
“天賦高,心性穩健,這種人不能留。”拓拔滄海默默走出禁軍包圍圈,側頭望著許知易離去的背影,眼底有鋒芒湧動,殺意如潮水,一層比一層高。
許知易在他心裡的威脅性,還在持續攀升。
甚至足以和當朝女帝並駕齊驅。
忽然。
一道倩影出現,擋路拓拔滄海的視線。
“剪大人。”尉遲恭又驚又喜,以為看見曙光,大聲呼喊:“請您出手,手刃了這個漠北人!”
“他是”
剪清秋卻是置之不理,淡然道:
“你可以滾了。”
“只給你一個時辰,若一個時辰後,你還沒離開大乾境內,你就永遠別想回去了。”
拓拔滄海猶豫一會,無奈頷首:
“好。”
為漠北分憂,提前剷除未來勁敵,還是保全性命,這不是選擇題。
說罷,拓拔滄海不再停留,身形一晃,直接消失不見。
見此情形。
尉遲恭張口結舌,滿臉難以置信。
這?
放走了??!
回想起許知易那番話,以及臨走前留給他的一抹失望眼神。
尉遲恭好像懂了,一下子像是被抽掉氣的皮球,頹然地耷拉腦袋,呆呆的注視著地面。
“剪大人,你能告訴我,為何要放走他嗎?”
剪清秋瞥視一眼尉遲恭,看見他迷茫困惑的神情,以及數千名浴血奮戰,掩藏不住的失落,微微抿唇,有些於心不忍。
“我我也不知道,是上面的命令。”剪清秋沒來由慌了神,含糊其辭說道。
面對這些純粹將士們的質疑,剪清秋感覺無顏面對,更沒辦法解釋,苦澀的垂頭,不敢對上他們的目光。
尉遲恭慘然一笑,道:
“上面的人”
“微臣知道了。”
身為陛下亦君臣亦姐妹的唯一近衛,哪怕那些一品大員,都不敢得罪她,誰有資格被剪清秋稱為上面的人呢?
女帝
是她的意思,故意放走了拓拔滄海。
“我想不通啊。”尉遲恭手中刀噹啷落在地上,眼眶通紅,不禁落淚道:“明明是在自家地盤,明明他有滔天罪責,為何要放人?”
“剪大人,你覺得陛下是什麼意思。”
“將士們在浴血奮戰,還在苦苦堅持,為何你們就要提前放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