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為什麼?”
安貝顯然覺得丟臉不想討論。“你不是聽到了嗎?”
林靜搖頭,說:“只聽到一點點。調酒師有職業守則的。調完酒就就要回到原來的位置,除非客人想和我聊天,比如現在這樣。”
“那我不想喝你聊了。你回到原來的位置吧。”安貝推著盤子坐到下一隻吧椅上。
林靜跟過來,催:“你都已經說一遍了。再說一遍嘛。”
安貝低頭啃著披薩。“你撒嬌的樣子好滲人。”
林靜豎眉。“你說什麼!”
安貝縮脖子,說:“我又不是你老公。”
“為什麼?”
安貝捏捏披薩,低著頭說:“那事發生前幾天我剛好看到新聞,司機為了減少賠償,把撞倒的人碾死了。”
“你不是提倡人性本善的嗎?”
“前提是我生命受到保障。”
林靜說:“哦。十點快到了,你要留下來睡嗎?”
安貝搖頭。“吃完就走。公交改道,原來那路車改到北站,我現在坐235,末班車到0點。”
“你現在半個月也難得來一次,我還挺想你的。”
“對了,我一直沒有問你。你在gay吧工作,是不是les?我看你一直留著短髮,小T?”
林靜幸福地笑笑,從脖子裡抽出項鍊。安貝看去,項鍊上掛著一個戒指。安貝羨慕地說:“你真幸福,雖然婚姻法不能保護你,但至少你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了。”
林靜呸道:“別腦補,我和我相公是法律上依法結合的伴侶。”
“你果然夠奇怪。”
林靜把戒指放回去。“謝謝你的誇獎!”
安貝看著盤子裡另一半披薩,搖搖頭說:“我無意讓你吃剩飯。但是我吃不下了。還有一半,你要嗎?”
林靜搖搖頭:“九點以後不吃東西。”
“真可惜!二十多塊錢呢。”
“要不我幫你找個盒子打包,你放冰箱裡明天吃?”
安貝說:“我那屋子沒有廚具,不能加熱。”
“那你放這吧。老闆一直在樓上,晚飯也沒有吃。留給他。”
安貝沉吟片刻,點頭。他拿起揹包,跳下吧椅,看了一會兒二樓樓梯口,轉頭對林靜說:“高三課業重,晚自習不允許走讀,所以我住校了。一個月能出來一天半,你和學長轉告一下,我可能不來了,要把時間留給我爸爸媽媽。”
林靜臉一下子沉下來了。“你自己去說。”
安貝疑惑道:“你生什麼氣?”臉色那麼難看,自己沒惹她呀。
吧檯燈靜靜地掛在那裡,林靜側著臉似乎不想看他。陰影打在她臉上,陰鬱鬱的。林靜冷笑道:“安少爺,你做的真絕!”
安貝目瞪口呆道:“我怎麼了?”
林靜過去給客人調酒。
安貝站在原地,林靜的冷漠態度毫無預兆,他像被丟在霧裡茫然無措。還有點委屈。學長對他沒有愛情,而自己也不能全心全意地喜歡學長,他不想鑽牛角尖,還纏人。可是他依舊喜歡葛樂。他很難受。他只想懂事一點。為什麼林靜突然責怪他?
林靜手掌虛貼搖酒器,用力晃動,呲噠呲噠地響。她手法很快,一分種左右就調好了一杯粉紅佳人,交給客人之後馬上開始洗調具,然後把它們放回原來的位置。
她回頭看安貝還呆在原來的位置,淡淡地說:“不是要走嗎?你的話我會轉告給老闆的。”
安貝哪敢走。“你怎麼了?”
林靜退回原來的位置。
安貝有些著急,暗罵,女人真麻煩!他上前坐到把倚上,說:“給我調一杯金湯力。”
林靜一言不發地拿起搖酒器,噹噹噹當的加了六七顆冰塊,一臉兇相,像在調一杯毒酒。
“你不老說生悶氣是幫敵人欺負自己嗎?我做錯什麼了嗎?”
林靜眼眶有些紅紅的。“你個白眼狼、雜碎!老闆對你那麼好,你居然要拋棄他!”
安貝看著她,有些跟不上思維。“我沒。”
“先前追老闆的時候天天來。後來被拒絕了,來的一次比一次少。現在好了,自己決定放棄便不來了。我行我素,任性驕縱,你有沒有想過老闆的感受?”
“學長不需要我。”安貝不服氣地辯解道。
林靜冷冷地看著他,被安貝的態度氣瘋了。這種養尊處優的大少爺不負責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