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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越膽大,為討好安樂公主,竟花數億錢為安樂修建佛寺。昆明池位居長安,乃皇家園林,慕容敏竟唆使安樂奪取,真是膽大包天了。修造萬里的定昆池,勞民傷財,怨聲載道,安樂必失民心。只是慕容敏這計藥下得未免太狠了。

唇邊的笑漸漸凝聚,今天同樣收到張九齡的飛鴿傳書,說的也是安樂興建安樂寺和強搶民田開鑿定昆池的事,卻絕口不提慕容敏暗中使力的事。張九齡的回報仍有保留,對待慕容敏,他始終不能冷靜。張九齡才學廣博,深藏經世報國之論,的確是個人才,是他不能捨棄的一顆棋子。可慕容敏將是他最大的致命傷,無論何時都牽絆著他的人生,他該怎麼辦呢?

李隆基望著消失的火光,他漆黑的眸底深不可測——

情濃

李隆基剛到潞州不久,就傳出了一些傳奇。六月十五,天空出現“月重輪”的奇觀,加之這一月來李隆基實施了許多愛民政策,時常在街上視察,深入民間,常與百姓同吃同住,深得民心。民間就流傳“月重輪”是“瑞之大兆”,暗喻李隆基是潞州的祥瑞。

府中,李隆基當著所有的丫鬟奴僕宣佈,大小事務都由淼來操持。淼只覺得自己肩上的責任無比沉重,天天忙著熟悉環境、打通人脈,忙得不可開交。她本來就是大而化之的人,為人隨和親近,本著尊重每個人的原則,她跟每個人都親親近近的,府中的人也越來越喜歡她,一月不到就打成一片。

淼喜歡這樣忙著,也不願跟李隆基單獨見面,那種感覺既尷尬又無措,她甚至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怕自己又像那晚一樣陷了進去。也許是他也忙著籠絡人心,這一月間他們見面的機會很少,他周旋於潞州各個官員之間,憑著他的政治直覺,感受著他們之間千絲萬縷的聯絡,而他正在利用這種朋黨關係凝聚自己的勢力。其中,他較為欣賞那日為知州解圍的那個叫張暐的銅醍令,他也算是個斜封官,家業豪富,喜好結交俠士,以弋獵聲樂自娛,正合了李隆基的脾氣。李隆基時常去他府中游玩,兩人把酒當歡,甚是投契。張暐曾暗示願意在財力上資助李隆基。淼不得不佩服李隆基的政治手腕,他似乎天生就是為了政治權勢而生的,他就是生來的真命天子。

潞州府衙依山而建,西面是遊嶺,雖然不高,但可以俯瞰潞州全景,景緻也頗為可觀。整個府衙讓她摸得熟透後,她便將注意力放在這座山嶺上,沒事就往上跑,似乎站得高些,她想著的人就會近些。可李宜德真的將她視作救命恩人一般,如影隨形的跟著她,寸步不離。他平時話不是很多,偏偏淼是個話婁子,他既然不說,那就成為她的傾訴物件,有什麼事說什麼事,她潛意識裡認為他是可以信任的。有時總感覺他的背後似乎站著另外一個人,一個她熟悉、又很熟悉她的人。每每她駐足停留時,她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那注視的眼神,她不敢回頭,她心中有著莫名的恐懼,她膽小、怯懦,不敢承認。

遊嶺東側有一處景緻極佳,一片遼闊的空地,碧樹青草紅花,遠處青山永黛、俯瞰坊間林立,近處一處泉水從山縫間汩汩湧出,什麼都是那樣的新活有趣。淼躺在草地上,頭頂一棵大樹為她撐開一片陰涼,山風徐徐,很是涼爽。她看著碧空如洗、白雲朵朵,心中無限的輕鬆,漸漸沉入夢鄉。

水汽氤氳,她置身於暖暖的溫泉之中,昏昏欲睡。忽然有人若有似無的輕撫著她的臉頰,細密的吻在她的眉梢眼底,她緩緩睜開眼睛,望向那璀璨的眼眸,裡面有愛戀、有寵溺,還有很多很多她分辨不出的感情,她勾住他的脖子,慢慢的回應著他,他貼著她的唇,柔柔的道:“你是朕的貴人,朕封你為貴妃,他朝必立你為後,你我的兒子就是太子。朕永不負你,永不負你。”雨點般的吻落下,驟雨般的情潮洶湧而來,她閉目承受——

“嗯——”她迷迷糊糊的輕聲呻吟,有什麼在自己的臉頰上輾轉反側,她伸手去摸,觸手溫軟,她猛地驚醒過來,對上他晶亮的眼眸,張大嘴不知所措。

李隆基笑著吻住她的唇,一手托住她的後腦勺,一手摟住她的腰,讓她趴在自己的身上,熱烈的索取。直到她喘不過氣來,才笑看著她,問:“大白天發春夢了?你這個丫頭,真是膽大妄為!”

淼被他吻得暈暈乎乎,瞪大眼睛一時不能消化他的話,忽然間回過神來,羞紅著臉打在他的胸口上,吼道:“你胡說八道,誰、誰發——夢了?”

李隆基握著她打在胸前的手,哈哈大笑:“你可別賴我!剛才我來時,你一個人睡在這,我低頭看看你,是你一把摟住我的,我可是無辜的!”

淼細細回想剛才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