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但是在巨大利益的誘惑下沒有人願意放棄賭博的機會。只要自己衝上去沒有被砍死,就能一刀要了對方的命。而且那幾個穿著皮甲的騎士已經累了,他們握刀的手已經在顫抖,他們身上的皮甲已經破損不堪,他們的身上已經佈滿了傷口。
終於,一個親兵倒了下去。只是在他臨死前也把剛剛看到一絲希望的守備軍捅破了肚皮,內臟失去支撐呼啦一下子掉在地上。亂七八糟的器官被他身後的衝上來的袍澤踩成肉泥,空了肚子的守備軍士兵哀嚎一聲倒地而死。
本來就不完全的梅花陣終於破開了缺口,三個人無論如何也擋不住瘋狂的守備軍。很快,第二個親兵被人一刀砍下了半邊腦袋,身子一歪倒在了周延公的腳下。可週延公臉色變得越來越平靜,他沒有呼喊,沒有驚慌,彎腰撿起那個親兵已經崩出了缺口的橫刀,站在了劉勇的身邊。
劉勇看了一眼握刀的周延公,後者的樣子似乎變了很多。
“周大人,一會兒我往正前方殺過去衝開一條路,你就跟在我身後!”
劉勇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臉上沒有一點慌亂。
周延公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他忽然揮刀,將即將砍在劉勇身上的一把刀磕開。巨大的力度讓他幾乎握不住橫刀,手腕上一陣痠麻的感覺傳來。劉勇一刀將那守備軍的咽喉切開,然後感激的看了周延公一眼。
“小二!你護在周大人身後,我突前開路,咱們殺出去!”
劉勇大喝一聲,卻沒有得到袍澤的回應。他劈死一名守備軍轉身去看,卻發現周延公身邊已經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他和周延公背對背的靠著,那個沒有表字只有小名叫做二狗的年輕小夥子已經被人砍成了兩段。
劉勇笑了笑,眼裡沒有悲傷。
“早就想過我會戰死,卻沒有想到過不是死在契丹人,党項人,大周人的刀下,而是死在自己同胞的手裡,奶奶的,不甘心啊!”
他揮刀,然後側身替周延公擋了一刀,這一刀在他的胸口上留下了一刀深深的傷口,血肉往外翻著,就好像惡鬼的嘴唇。
兩個人都累了,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這時,一個拎著一柄沒有刀鞘長刀的男人出現在遠處,他的另一隻手裡提著一顆人頭。劉勇認識,那顆人頭正是自己派去找王小牛的兄弟。他背後中了一箭,最終還是沒有衝出去。
那獰笑著的刀客將人頭掄起來擲向王小牛,人頭在半空中灑下一陣血雨。眼看著袍澤的人頭砸了過來,劉勇伸手將那顆頭顱穩穩的接住。而趁著這個空當,一個守備軍計程車兵手裡的橫刀已經對著他高高的舉了起來。
嗖!
一支破空而來的羽箭正中那守備軍的胸口,白色的箭尾在他的胸口上不斷的震動著,似乎是感受到了還沒完全停止的心跳。
一陣悶雷一般的聲音從街道遠處傳來,隨即三十幾支羽箭黑色閃電一樣飛過來,最外面圍著的守備軍好像被風吹倒了的麥子,立刻就被撕下來一層。
王小牛高高的揚起橫刀:“箭!平射,五十步!”
呼!
又是一陣羽箭飛來,擋在騎兵前面的百八十名守備軍被兩陣箭雨放躺下一半,剩下的人茫然的回頭,於是看到了在他們平時議論過很多天的平南軍騎兵帶著嗜血的殺氣洶湧而來。在他們的討論中,不管他們認為那些平南軍騎兵是不是傻瓜,但是那些騎兵先是衝入周軍隊伍重傷了後周元帥孫玄道,然後又是他們揮舞著橫刀將周世宗親自率領的十幾萬大軍追殺的落荒而逃。
現在,殺敵如割草的平南軍騎兵來了,依然揮舞著鋒利的橫刀,依然能輕而易舉的藉助慣性割掉一顆又一顆人頭,只是面對他們的已經不再是大周計程車兵,而是自己的袍澤。
抱著長刀的刀客眼神一冷,隨即嘆了口氣,一躍上了房頂只幾個起落就消失不見。房頂上的守備軍士兵被騎兵一陣箭雨也射下來不少,餘者紛紛躍下房頂逃命。蘇暉和蘇懷兩個人見勢不妙,順著牆滑下去,轉身就逃。
面對根本就不曾正規訓練過的守備軍士兵,近一百騎兵殺起人來簡直就好像砍瓜切菜一樣簡單。一個衝鋒,守備軍立刻就被撞的七零八落。他們嚇得轉身就跑,只是沒有人告訴過他們,在戰場上千萬不要把自己的後背暴露在敵人騎兵的刀鋒下,現在他們用生命證明了這句話的正確性。
前一刻還在圍殺別人的守備軍士兵,這一刻變成了被人獵殺的目標。他們漫無目的的四散奔逃,卻一個一個被騎兵見了血的橫刀吞噬掉了生命。氣瘋了的王小牛留下二十個人保護周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