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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部分

世,沒奈何只能投奔京城的姨母。誰知半途被黑心的管家捲走了家財,我被奪走細軟趕下了馬車,只能望京城而行,走一路,哭一路。半途遇上柳州的一位近鄰。此人平日裡遊手好閒,不守本分,我本不予理會,奈何患難之際,舉目無親,便哀求他帶我入京。誰知此人送我入京後,轉手便賣入國色天香樓——”

國色天香樓,分明是從前最出眾的秦樓楚館,被一把火燒成灰燼的青樓!這女子字字句句,婉轉溫柔,聽在眾人耳中卻是觸目驚心。

太子妃只是靜靜坐著,面上含著冷淡的矜持,從國色天香樓之事發生後,老太傅便將兒子一腳踢出京城,現在還在風沙滿地的軍營裡哭爹喊孃的受著苦,她心頭雖然不忍心,卻也不能再看著弟弟胡作非為,可這一切都是江小樓的謀劃,若非沒有證據,她又豈能容對方至今!

當聽到國色天香樓四個字的時候,江小樓目光筆直地看向紫衣侯,冷瑩如玉的面上逐漸浮起一絲嘲諷的笑意。原來如此,對方早已設好了一條死亡之路,只等著她慢慢走進去。

顧流年慢慢地直起了身子,一陣涼意爬上了脊背,他敏銳察覺到了風向的不對,這女子若真是慶王府的郡主,那酈雪凝又算什麼?還有對方所提及的國色天香樓,分明是把江小樓全都摸透了,該死,國色天香樓早已成為一片廢墟,縱然有知情者……又有誰敢出來指責當朝郡主,分明是赫連勝的陰謀佈置!

滿堂譁然中,唯獨獨孤連城靜靜坐著,眼睛微微下垂,沉靜的面容看起來沒有絲毫動容,簡直如同老僧入定,平靜安詳得過了份。只是這樣的寧靜在太子看來,分明就是已經黔驢技窮,走入死地了。

赫連勝又繼續道:“在國色天香樓,雪兒雖然受盡苦楚,卻也認識了兩個好朋友,一個叫酈雪凝,一個便是江小樓,那時候她們兩人都是國色天香樓的名妓。酈雪凝吹彈歌舞,無一不精;而江小樓也是舞蹈傾城,文采出眾,上門求詩作畫的不計其數……”

眾人一個個皆是目瞪口呆地向江小樓望去,眼神裡瞬間充滿了驚訝、懷疑、鄙夷。

蕭冠雪動作優雅地拈起酒杯,輕輕啜了一口。

赫連勝目光筆直地看向江小樓,言辭犀利中含著十分的義憤:“我妹妹天真單純,因為受了些許好處便將對方當成知己一般,兼之那酈雪凝眼下也有一顆紅痣,與我妹妹站在一起宛若雙生姐妹,竟然有三四分相似,妹妹便特意與這二人結成異性姐妹,甚至把自己從小到大的經歷都全盤托出,誰知……”

年輕女子已然淚盈盈的,卻是強行壓抑著心頭的悲痛:“後來我被一名路過京城的客商贖出,他將我帶離了京城,然而商人無情重利,很快便將我棄之不顧,我輾轉飄零了兩年,只能又回到京城……原本想來找自己的兩個姐妹,卻不想她們已經無影無蹤,而國色天香樓也被大火付諸一炬……”她說到這裡滿臉是淚,向著江小樓嘶聲道:“雪凝見到母親成為瑤雪郡主,而你也藉著這層關係成為了養女!我們彼此情同手足,感情深厚,斷想不到你們兩人竟會捏造身世進了慶王府啊!”

江小樓望著對方一雙嬌俏的淚目,完全沒有溫度的眼神讓對方心頭一顫,語氣也更加決絕:“入京後我不得不四處做人幫傭,替人縫補、浣洗衣裳,甚至把一雙手都泡得發爛了。一次去金玉滿堂做工,我遠遠瞧見你一身華服、滿頭珠翠地站在大堂上,心中幾乎歡喜到了極致,可撲上去認你,反倒被你的僕人趕出門外!你竟然口口聲聲不認識我,而我也幾乎疑心自己認錯了人!是啊,高貴的郡主怎麼會是從前的舊友?!若非偶然撞見二哥,他拉著我不放,只說我和母親相貌酷似……只怕我到現在還被矇在鼓裡,依舊把你們當成是我最好的朋友!小樓啊小樓,從前我們彼此扶持,互相依靠,原本是無所不談的好姐妹,即便你們想要我的家人,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分出來啊,為何要利用、欺騙,甚至用這份身份來冒充我!”

慶王妃整個人都已經呆住了,愣愣看著那女子壓根說不出話來,結果對方立刻向著她,檀口微張,眼底含淚:“娘,難道你連自己的女兒都認不出了嗎?”

眼見王妃神情巨震,江小樓輕輕嘆了一口氣:“雪凝已經死了,現在再說這種事也是死無對證,好,果然是好計策。”

若赫連勝全盤謊言,很快就會被人拆穿,然而他三分真七分假,江小樓的身份是真,這女子的身份是假,混雜在一起,自然讓人真假難辨、糊里糊塗。對方尋到這個容貌酷似王妃的女子已經是用了大心思,只怕背後還對她悉心教導了良久,使這一切謊言聽起來無比真實,叫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