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他,隨即向著左側的走廊走去。
一進客廳,我的目光就被裡面的佈置所吸引住了。居中的位置,是一架泛著原木色澤的古色古香的鋼琴,雖然看不懂一旁立著的用德語書寫地說明文字,不過能夠擺在這裡的鋼琴,自然肯定是貝多芬生前使用過的了。
琴蓋是開啟著的,白色的琴鍵已經有些微微泛黃,顯示著它那古老的歷史,鋼琴很顯然是經過了精心打掃的,雖然看上去有些老舊,但卻纖塵不染。看著那一排琴鍵,我的雙手手指自然反應般地動了動。一股想要演奏的衝動很自然地從心中升起。
“哦,李,這是貝多芬生前用過的一架鋼琴,音色很棒地。”格拉夫曼說著,隨即伸出右手隨意地在琴鍵上一掠,一連串晶瑩剔透的音頓時從鋼琴中飛了出來。
看到格拉夫曼居然奏響了這架珍貴的鋼琴,我臉上一驚,心道自己這位老師也太猛了,這可是貝多芬用過的鋼琴啊,真正的古董貨。這麼多年過去,不知道還能不能用,萬一彈出點毛病來,可不是有錢就能賠得起的。
果然,格拉夫曼這個舉動,也驚動了展廳裡其他的遊客。他們紛紛用驚訝和不解地神色看著這個擅自演奏鋼琴的傢伙,隨即有幾個人認出了他的身份,臉上不禁騰出了激動的神色。
“看吶,那位老人似乎是柯蒂斯的格拉夫曼院長吧。”
“好像是,不過格拉夫曼怎麼會來這兒呢,這個人可真夠大膽的,難道他不認識鋼琴上擺著地牌子上的字嗎?”
人們議論的聲音還沒弱下來,一個帶著怒氣的聲音響了起來。
聽著這聲大嚷,我不禁側過頭看去,左側的走廊裡,一個穿著米色西裝,戴著一頂卷邊回角帽地高大男人步履如風地走了過來,一張佈滿了細密鬍鬚的國字臉上,散發著極度不滿地怒氣。雖然聽不懂他說的德語,不過我可以肯定,這傢伙一定是這裡的管理員之類的,而他剛剛說的話,也多半不是什麼好話,肯定是在質問格拉夫曼為什麼擅自演奏了這架珍貴的鋼琴。
我想著美國人的自由程度就是高,自己的心裡還只是想想,結果人家上來就彈,不過想到惹惱了這裡的管理員,我感到有些頭疼。
正在大家看著這位管理員會怎麼懲罰這個擅自演奏鋼琴的傢伙時,令人意外的一幕出現了。
笑著看著這個大發脾氣的傢伙,格拉夫曼語氣輕鬆地笑道:“我說老夥計,一段時間沒見,你的嗓門兒可是越來越大了。”
聽了格拉夫曼的話,那位叫克林的管理員臉上的怒氣瞬間消失不見,隨之換上了一副無奈的神情。
聳了聳肩,克林嘆氣道:“我說是哪個傢伙敢彈我這架珍貴的鋼琴,原來是你!這架琴可已經快二百四十歲了,你這傢伙手勁兒這麼大,要是把它彈散了,我可饒不了你。”
“放心吧,老夥計,我手底下有分寸,不會弄壞你的寶貝的。”格拉夫曼說著,
身朝著我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雖然聽不懂兩個人之間的對話,不過看著格拉夫曼一臉輕鬆的神情,我估計這個管理員多半是格拉夫曼說的那個管理員克林了,暗自鬆了口氣,我笑著走了過去。
“李利,這就是克林先生,我的老同學,你看他像不像一個地道的美國牛仔?”格拉夫曼說著,隨即爆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
我可不敢和格拉夫曼一樣調侃這位管理員,只是禮貌地笑了笑,問了聲好,隨即和克林握了握手。
“老夥計,這是我的華夏國學生,李利,你可別看他年紀小,琴彈的可是不錯的。”格拉夫曼拍了拍陸維的肩膀,笑著介紹道。
“哦,你好李利,我聽格拉夫曼說起過你,聽說你的貝多芬奏鳴曲彈得不錯的,過會兒為我演奏一曲怎麼樣?”克林這次說得卻是正宗的英語了,我倒是聽懂了。
“克林先生,讓您見笑了,我只是很喜歡貝多芬的奏鳴曲,彈得算不上好的。”我謙虛道。
“呵呵,格拉夫曼不會輕易誇獎一個人的,特別是他的學生,你就不用謙虛了,走,我們到樓上休息一會兒。”克林說著,微微躬身,對兩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沿著木製的樓梯上樓,我的目光一直在兩旁牆壁上懸掛著的貝多芬像上游弋,這裡的很多畫他都是第一次看到,望著這些畫,我彷彿覺得腦海中貝多芬的印象更加清晰了起來。
“這是貝多芬當年用過的管風琴。從10歲開始,他就在一個教堂裡彈奏這把琴,掙錢貼補家用。之後,他還在宮廷樂隊裡當中提琴手和樂隊助理指揮。”來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