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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肩上一拍,面色凝重:“老將軍很擔心您,叮囑您萬事小心,切不可被太子奸相迷惑。”

朗墨聞言,冷冷地笑了。

曾聽父親說起,多年前,保皇派巧施美人計,在太子身邊安插了一位姿容過人的細作,兩人耳鬢廝磨夜夜笙歌,最後那細作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太子府。權力中的虛情假意,好比利劍,隨時致命。而容桓用自己的情意來作戰,那必是一把銷魂劍。最終會灰飛湮滅,這也是在容桓親吻他時,他為何不動情不動心的原因。

只要對容桓動了心思,那麼便是容桓走向皇位的墊腳石。而朗墨這塊墊腳石能讓他快速抵達龍椅。但朗墨怎會如他願?

朗青離開後,朗墨在黑暗中佇立許久,直到東方既白,青灰拂了一身還滿。

臥聞疏響梧桐雨,獨詠微涼殿閣風。

容桓立在窗前,看著滿園秀色,腦海中忽然冒出這樣一句詩來。

近幾日服下了解藥,再加上司湘無微不至地照顧,身子果然好了很多,亦有了心情閒看秋水,吟賞煙霞。

只是,容桓腦海中多了一個名字:容靜婉。

“你覺得,容靜婉怎麼樣?”他忽然開口,輕輕詢問隨侍身旁的司湘。

“皇后娘娘引薦之人,必是極好的。”司湘的手顫了一下,還是為容桓披上披風,“怎麼,殿下不喜歡她麼?”

容桓沒有回答,暗香浮動中,只聽一聲嘆息。攤開掌心,那女子的溫度還殘留著,留在心上,一片凌亂不堪。

皇后將容靜婉之手放到他掌心裡的那一刻,一顆心,開始慢慢下沉,意思再明顯不過。

但是他仍然要問:“母后這是何意?”

其實心裡怎麼會不知,眼前的形勢有多嚴峻,多複雜。

高祖膝下子嗣稀薄,加之奪位陰謀,最後只餘下文宗皇帝和北靜王二人,時邊境不安,漠北燕國侵擾內境,為穩固天下,文宗皇帝迎娶燕國公主為後,又將天下三分之一的兵權交給北靜王,暗含抵禦邊夷之意。多年以來,朝中漸成帝后兩派,北靜王卻成為權力第三方,始終冷眼旁觀。眼見王爺在幽州秣兵厲馬,為人又有勇有謀,加之長子容簫為人陰冷多謀,漸漸成為太子派眼中一大禍患。

“桓兒,眼下你根基未穩,若是能與婉兒結親,便是將北靜王拉攏麾下,對你鞏固地位是良助。”皇后輕嘆一聲,硃紅色的唇微微翹起,“方才本宮留意,見婉兒似乎對你有意。她沉靜有禮,定是位賢內助。儘管是政治婚姻,本宮仍然希望你能幸福。”

話一路說來,句句在理,直到最後一句,生生把容桓定在原處。

心中排山倒海的情緒湧過來。

他知道的,早晚有這一日,身為皇子的無奈,明明不願,在皇后殷殷目光中,偏偏一句話都難以說出來。

“母后說得是。孩兒會慎重考慮此事的。”半晌,他終於艱難地開了口,聲音苦澀。

“這就好。”皇后終於緩緩露出了笑意,依舊瑰姿豔逸,“本宮還有話,不得不提點你一句。”

容桓抬起頭,正對上皇后那雙清亮卻又幽深的眼睛。

“桓兒,你對那位朗墨將軍,到底是什麼心思?”

“母后說笑了,兒臣與將軍,當然是君臣關係,如今是,將來也是。”

“此話當真?”皇后坐起了身子,一字字道,“即是如此,你便殺了朗墨。”

容桓豁然抬眼,平靜的臉上終於有了波瀾,一想到這個世界沒有朗墨,他頓時難以呼吸。

“朗墨沒有到非死不可的地步,至少現在是如此。”

“現下是沒到,但必須死。你若下不了手,母后來。”皇后抿唇一笑。

“母后的雙手已經為孩子沾滿了血,還是孩兒自己來吧。至於娶親之事,等解決朗墨之後再說。”

沉默中,他聽見自己如此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呃,這一章作者木啥要說的,其實就一句話,這一章作者自己都吐槽無力了

☆、春風欲度無舟楫

白首路,長亭仄。千樹柳,千絲結。怕行人西去,棹歌聲闋。

長亭外,一行人離別依依。

容恬掀簾子下了馬車,從馬車裡拿出大包袱小包袱,看著小僮們將它們一個個搬上對面的車子,眼底幽幽寂寂。

“二哥,雲舒又不是小孩子,還用得著你這般的照顧?”容熙在一旁搖著扇子,笑得玩味,目光在兩人之間來來回回轉悠。

容恬聞言一窘,抬眼瞧瞧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