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公明一言不發的離開了,申公豹也隨之一起。 “趙公明,你應該慶幸,這只是一次短暫的生離,而不是真正的死別。可是,作為她們哥哥的你,卻沒有保護她們的力量。” 帝子辛的話傳出營帳外,默不作聲的趙公明突然頓住了身形。 他緊握拳頭,咬緊牙關,一滴眼淚自眼角流淌而出。他已是仙,本應該心性堅韌,不為外物所動。 可世間最動人的莫過於親情、愛情和友情。萬載匆匆而過,趙公明沒想到,到頭來自己這個哥哥還要妹妹來保護。 帝子辛慢慢回身,回坐於營帳上首位置,身體後躺,神態恣意。 儘管身處營帳之中,卻專注的看著遠方,好似看到了無盡的風暴席捲而來。 “趙公明,若是不想死在這場量劫中,若是想為三霄報仇。去尋道吧,當你證得大羅之時,再回來吧。” 帝子辛平淡的話語,像是一把大錘,錘在了趙公明的心臟上,趙公明感覺到了陣陣窒息。 是啊,若是我當初再努力些,證得大羅仙,或許這一戰,便不會是這個結果了吧。 “謝人王指點,我趙公明會回來的。” 我趙公明會證得大羅,回來報仇的! 趙公明喚來坐騎黑虎,施展出騰雲駕霧之術,申公豹騎著黑豹,兩人便一起離開。 帝子辛久久未曾言語,還有一句話帝子辛沒有告訴趙公明,若是他不能在聖人出手之前,斬殺廣成子、道行天尊等人。 一旦聖人親自出手,大羅仙與螻蟻何異。 孤給你堅持下去的希望,這是孤對你最後的仁慈。 元始天尊清楚,通天教主清楚,太清聖人清楚,孤也清楚,只有萬仙來朝的截教,才能湊夠封神榜之數。 大商與截教的結盟,就如同國與國之間的盟友關係,有著情誼,但更多的,還是國家的利益。 沒有永恆的友誼,只有永恆的利益,這句話用來形容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或許還有些不恰當。 但用來形容國與國之間的關係,卻是再恰當不過了。 無論如何,帝子辛都不會試圖去拯救截教弟子的,早一點籌夠封神榜之數,這場量劫就會早一點結束。 而西岐,若是沒有聖人教統的庇護,帝子辛翻掌可取之。 屆時,人族就會少死很多人! 等,拖延,將戰場侷限在這邊境之上,等聖人教統分出勝負,才是大商軍隊真正出擊的時候。 仙人的力量太強,不是凡人能夠承受的,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仙人若是參與到攻城之戰中,他們是不會在乎凡人死活的,為了取勝,眾仙滅一城也未嘗不可。 人族已非上古人族,天道的恩寵早已淡泊,名義上是天地主角,實則早已名存實亡,要不然也不會被萬族窺伺。 只待量劫之後,人族氣運大跌,一個氣運弱小的種族,自然不會再是天地主角。 天子嗎? 這是天庭用來招安人族的,還是用來安撫太清聖人和女媧娘娘的? 洪荒的萬族,似乎太多了,算了,還是先想想如何渡過量劫之戰吧。 經此一戰,帝子辛也受傷不輕,不過,帝子辛並沒有行療傷之舉,而是吸納靈氣,吃仙果,喝仙酒,錘鍊肉身。 依仗肉身自愈,傷勢將會讓肉身強度更進一步。 “大王。” 聞仲走了進來,帝子辛揮手示意。 “老師不必多禮,坐下說。” 聞仲也沒有在意,於一旁坐下,繼續說道。 “大軍已經整頓完畢,隨時可以開拔,返回汜水關大營。” “恩,到時候讓大軍回朝歌接受封賞,讓另外一支大軍過來,人選便有老師決定了。” 帝子辛揮手,聞仲面前的案桌上,便出現了仙酒佳餚。 這可不是法力變幻出來的,而是帝子辛自儲物仙器中取出來的。 “這,會不會太興師動眾,勞民傷財了?” 聞仲有些遲疑,數萬大軍的調動,可不僅僅只是這數萬將士從一地,奔赴另一地那麼簡單。 不說其他的,單單是這數萬大軍每日的糧草消耗,就不是一個小數目。 運糧草的安排,運輜重的安排,行軍到何地,在什麼地方紮營等等事宜,一旦與數萬人掛鉤,都不是一件小事。 帝子辛搖了搖頭,拿著一壺仙酒,起身來到營帳口,他並沒有出去,而是蹲了下來,將壺中的仙酒輕輕的滴了一滴到地上。 “老師,你知道嗎?凡人太脆弱了,就如同地上的螻蟻,我們甚至不喜歡碰它們,只是一滴水酒,便能讓它們死傷無數。” 只是仙酒水滴滴落的地方,有著三兩隻螻蟻,只是水滴還未滴到它們的身上,它們便已經被水滴中的仙威蒸發。 這對仙人而言的瓊漿玉液,對螻蟻而言,是蝕骨消身的毒藥。 凡人,對仙人而言,與螻蟻並無二致。 帝子辛轉身看著聞仲,臉上帶著一絲笑容,有些欣慰的說道。 “孤根本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活下來,好在他們活下來了。” 這場量劫,實際上是玄門內戰,給天庭鋪路,表現形式上,則是人族朝代更迭。 所以,哪怕那些凡人將士只是螻蟻,只是炮灰,毫無作用,他們也必須要在場。 之後,是生是死,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