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敢的!
而且,還是當著戚家人的面!
“不不不不不……”林冠伸手就去扯林別翰的手,眼神驚恐,“爸!爸!你不能死!”
他一邊拽著林別翰,一邊不顧脖子帶著頸託,扭動時的疼痛,轉頭求戚老爺子和戚宸,“戚老!戚老!您幫我爸求求情!求求情!拜託您了!”
“戚先生!我爸是您師父啊!您您、您不能見死不救!”林冠死扒著林別翰的手。林別翰左肩槍傷還流著血,這一會兒的工夫,流的血也是不少。失血過多加上傷的是胛骨,讓他比以往受傷時看起來虛弱不少,一時竟是被兒子拽得右手指不準太陽『穴』。但看他向戚家人求情,林別翰面『露』怒『色』,使力一把掙脫了兒子,把他連人帶著輪椅往遠處一推!
“求什麼情!軟骨頭!我林別翰怎麼生出你這麼個兒子!孽債!”林別翰怒瞪兒子,“告訴你,我死以後,沒人再給你當靠山整天不學無術!我也不求戚老和當家的護著你!我打拼半輩子,家產夠你吃喝幾輩子!我不管你以後拿來幹什麼,你是吃喝嫖賭也好,拿去做生意也好。總之,坐吃山空也沒人救你,惹了禍有人尋仇也沒人救你!至少,沒人拿命救你!”
“我不……”林冠被推去遠處,神情驚慌急切,拼命地轉著輪椅上前,人還沒到就去抓林別翰的手,“爸!爸!”
林別翰一腳踹開他的輪椅,看著他被人打成重傷的模樣,恨鐵不成鋼,“你不什麼?不讓我死?我死了,就沒人給你當靠山,供你胡作非為了是不是?”
林冠拼命搖頭,脖子的疼痛叫他額頭冷汗直冒,他卻好像感覺不到一般,淚流滿面。他被父親一腳踢去遠處,正離著夏芍很近,登時便轉著輪椅朝夏芍挪去,伸手便要抱她的大腿。徐天胤在旁邊氣息驟然一冷,手中一道勁力震出!
夏芍及時放下茶杯,手輕輕一帶,也是一道勁力震出,卻是擋了擋徐天胤的力道。林冠被遠遠推出去,卻沒有被傷到。
林冠被推去他父親那裡,他見識過剛才父親一槍打在肩膀時的果決,怕他這一回再果斷地扣動扳機。這一槍可是打在頭上的,打著了,就沒救了。因此,林冠不敢再『亂』跑,他抓著父親的手,便去看夏芍,臉上早已涕淚橫流,聲音都含糊不清。
“夏小姐,我求求你,別讓我爸死!你讓我怎麼做,我都聽你的!求求你別讓我爸死……”
夏芍猜也能猜得到他說什麼,卻只是眼簾一垂,“他不死,那誰死?我只管我的賬。要我師兄死的人,這帳必須要清。”
“徐先生他沒死,可、可我爸就要死了啊!”林冠眼淚洶湧,把臉上纏著的紗布都染了,
“夏小姐,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我惹了你了。要不、要不,你等我傷好了,等我好了,你再打我一頓!哪怕把我打得半死不活,等我出院了,你要是不解氣,你、你再接著打我……”
這話叫人啼笑皆非,夏芍卻無動於衷,“打你?我多費氣力?反正你只有這一日的命了。要你的命,就得拿你爸的命來抵。”
夏芍一副沒得商量的語氣,林冠卻愣了愣。
這是要……二選一?
可是、可是他不想死!
“我、我不想死……”林冠目『露』恐懼,抱著僥倖心理,繼續求夏芍,“夏小姐,你饒了我,饒了我爸吧。”
夏芍垂眸,眼底掠過冷意,卻不說話了。
林別翰見兒子這般懦弱怕死,頓時臉都氣得青白,說他都懶得說了。或許,他死了也好,至少不用再看見他這麼沒用的模樣!
林別翰決然地一推兒子,把他推得遠遠的,看向夏芍,“夏小姐,我不怕死。刀頭『舔』血的過了半輩子,鬼門關外不知走過多少回。一槍,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但你們幹風水這一行的,想必相信在天之靈。我要是在天有靈,只希望你能說話算話,饒我兒子一條命。”
夏芍這才抬起眼來看林別翰,輕輕點頭,允諾道:“今天的事,戚老和戚當家的都在場,我若是食言,只怕他們也不肯。”
“好!”林別翰點頭,這回果斷地舉起槍,指向了自己。
他的手指扣在扳機上,臉上毫無懼『色』,決然地便要扣響!
就在這時,剛才在推出去後,因為林別翰一句話懵愣住的林冠,忽然一聲大喝!
“我死!”
他喊得很果然,嗓子都快扯破了。也正是這一嗓子,喊得林別翰都愣了愣,手指上的動作便頓了頓,抬眼間便見兒子轉著輪椅衝過來,臉『色』急切、焦慮,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