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沒有說話,一動不動,雙眼朦朧。
李緘問道:“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了?”
阿蘭終於有了反應,仰頭望了李緘一眼,緩緩地搖了搖頭,手臂摟住李緘的腰間,彷彿一個無助的孩子,又像是失去了依靠的柔弱小動物。
李緘仔細觀察阿蘭的神情,覺得她應該並不是完全什麼也沒有記起來,而是她自己內心中一直下意識地在逃避罷了,輕撫阿蘭的額頭,道:“也許你自己並不願意想起以前的事情,可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回憶起來,你始終這樣渾渾噩噩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即便會很痛苦,有些事情也只能去面對,逃避是沒有用的。”
阿蘭眼中閃過一陣茫然,直直地盯著李緘。
李緘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再說下去,他知道這種事情說多了也沒有用,搖頭輕笑,自顧自地說道:“我聽到他們都叫你妖女,看來你以前也挺厲害的,你原來的名字叫凌凌,恩……蠻好聽的……”
阿蘭這時卻是露出驚惶的神情,將李緘抱得更緊了。
李緘沒有說下去,直視阿蘭,安撫她的額頭,很鄭重地說道:“你放心,不管你以前是什麼人,又做過什麼,我都不會在意的,我向鐵老爹保證過的,我會好好照顧你,除非有一天你自己不願意……”
阿蘭呆了呆,咧開嘴,衝李緘露出痴痴的笑容,一面還伸手去抓住李緘的鼻子。
李緘看阿蘭痴笑,也笑了笑,沒有再去追究她是否明白他的話,道:“好了,該給你上藥了,再過幾天你身上的疤痕就可以完全去掉了。”
這句話阿蘭肯定是明白的,李緘一說上藥,她就將上衣一股腦兒全部脫下,背對著李緘。李緘則是從懷中拿出藥膏塗抹道阿蘭背部那條傷疤上,塗完了背部,李緘讓阿蘭將衣服拉上轉過身,又用藥膏抹上她臉上那條疤痕。
瀟湘別院
雖然出現了一些不愉快的插曲,曲文正老先生的壽筵還是如期開始。曲文正老先生這次壽筵可謂規模空前,大夏目前大大小小所有的勢力都派人前來祝壽,另外就是玉鳳、彩蝶當今兩大才女也特地前來表演,這可是來參加壽筵的眾人最期待的事情。
到傍晚的時候兩大才女姍姍來遲,不過,也沒有人見怪,如今戰亂四起,路上有些阻隔也是難免。兩大才女果然有傲人的本錢,撲一出現就引得在場一個個男子遐想聯翩,而後,美妙動聽的琴簫合奏更是讓眾賓客如痴如醉,如墜仙境,兩人的表演將壽筵的氣氛、推到了最**。
此時在場眾多賓客中,司徒劍南卻是心不在焉,在別院一個角落發神。碧琦找了他老半天才將他找到,上前道:“劍南哥哥,你怎麼在這裡?!走,我們到前面去,那些舞姬跳舞可好看啦!”
司徒劍南道:“碧琦還是你自己去吧,讓我靜一靜。”
“劍南哥哥……”碧琦有些不高興,小嘴一撇,問道:“你還在想凌凌……?”本來碧琦想說凌凌妖女,不過,看司徒劍南失魂落魄的樣子,她忍了下來。
司徒劍南嘆氣道:“我對不起凌凌,一想到她現在這樣,我心裡就心如刀絞萬分難受。”
碧琦皺了皺眉頭,思慮半晌,這才小聲道:“剛才我聽見曲老先生他們說,那個刀魔和凌凌並沒有走遠,就在後面的書館中。”說完,扭頭飛快地走了。
“是嗎?”司徒劍南聽到這個訊息,先是驚喜隨即神色又是一黯,呆立原地愣愣發神,正思慮間他聽到有人叫他,轉身看去,一名氣質雍容的錦袍青年將手臂搭在他的肩頭,正笑吟吟地看著他,道:“司徒兄,好久不見!”
來人司徒劍南認識,此人名叫李贄,乃是中州李家的二公子。李家原本是中州大族,也是大夏有名的門閥之一,如今時局紛亂,夏皇駕崩以後,李家就乘勢而起,不到一年已手握五州之地,雄兵數十萬。這李贄看起來溫文爾雅,如同只是一般書生,事實上,他卻是李家的頂樑柱之一,能征善戰,手下能人無數。自李家起兵開始,李贄一直東征西討,聽說近來他帶兵又將唐州之地納入李家的控制之中。司徒劍南和李贄有些交情,想不到今日在這裡遇見了,司徒劍南連忙行禮,道:“原來是李兄,近來可好?”
李贄還禮笑道:“託劍南兄的福,一切還好。”
這時,司徒劍南注意到李贄身側有一位衣著素雅的絕美女子,她揹負一柄古樸長劍,神情冰冷,渾身散發著一股飄然出塵的氣質,司徒劍南一時被她的美麗容顏驚得有些失神,回覆過來,問李贄道:“請問這位姑娘是……”
李贄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