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經沙場的飛龍騎將士井然有序的立馬在安平等人身後,雖皆是面無表情,但右手卻是悄無聲息的摸上了劍柄,手上青筋暴跳,顯然是做好了準備,就等安平命令一下,頃刻間便衝上前去將敵人撕碎。
氣氛一時異常微妙,似是有什麼緩緩在場中蔓延,每一個人都神經無比緊張,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對面,不知過了多久,忽見城頭之上一陣騷動,而後一名身著銀色鎧甲看不清眉目的人緩緩出現在眾人眼前,帶著絲絲內力蒼勁渾厚的聲音在夜色中乍響:“爾等何人?深夜闖城有何居心?”
安平嘴角緩緩扯出一抹冷笑,眼睛微微眯起,握緊了手中的破殺弓。
男子此言一出,飛龍騎中的殺氣又暴漲幾分,彷彿有所響應般,迎風招展的墨黑房子旗越發發出獵獵作響聲。
立在安平身側的龍清竹同樣神色難看的緊,眼神逐漸幽暗,緩緩舉高了手中御賜的尚方寶劍,含了內力的喝聲遠遠擴散開去:“本王乃是御賜欽差,有尚方寶劍在此,可先斬後奏,爾等又是何人?竟敢阻撓本王?莫非想造反不成?”
那著銀色鎧甲男子似是早知道一般神色未變,提高了音量哈哈大笑道:“隨便拿了把劍就是御賜欽差了嗎?倘若如此,那本將豈不是也是欽差了?”說罷話音一轉,怒斥道:“爾等好大的膽子,竟敢冒充欽差大人,若不是早有人報告本將,怕真被你們這幫賊人給混淆了過去,既已被本將識破,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男子話音一落,龍清竹和安平等人立時變了神色,龍清竹更是喝道:“放肆,本王便是貨真價實的御賜欽差,何來混淆一說,爾等還不快快放下武器,出城迎接!”
那男子見狀先是大笑了幾聲,而後道:“安平郡主果然料事如神,早就告知本將你們這群烏合之眾不會乖乖就範,既然如此,休怪本將下手無情了!”說罷手一揮,沉聲道:“放箭!”
男子話音剛落便見無數箭矢宛如流星般帶著呼嘯聲朝安平等人而去,安平臉色一冷,喝了聲退後,而後袍袖輕揮,無數氣勁盤旋而起將自己和龍清竹面前的箭支打落,所幸眾人尚在城頭兵將射程之外,除了些臂力過人將弓箭射出一百五十步,其餘的皆是落空,待安平等人退後五里安營紮寨時只有兩名飛龍騎將士不慎被流箭擦傷,其餘皆是完好。
營帳中,安平和龍清竹臉色陰鬱的沉默著,半晌安平率先開口道:“事情棘手了,看來暗中有人掌握了我們所有的行蹤,不然不會在我們到達前便佈下如此精密的局!”
龍清竹臉色更是黑了一分,沉聲道:“最重要的是我們現在完全處於了被動的位置,有人對我們瞭如指掌,可我們卻對敵人毫無所知,特別是看今日城頭上那位將軍的態度,顯然是冒充我們的人掌握了能證明身份的證據,不然不會如此被人信服!”
安平自是清楚其中的厲害,沉吟了片刻低低道:“不如今晚我去刺探一下情況,然後再從長計議!”
“不行!”龍清竹斷喝道:“城中情況不明,又守衛森嚴,斷不能貿然犯險,更何況如今到底是誰在暗中與我等做對都不明,去了豈不是自投羅網?”
安平皺眉,半晌道:“是我魯莽了!只不過我在想……會不會是那白衣女子?”
龍清竹一怔,思索了片刻才道:“不好說……尚不能確定暗中到底有幾撥人馬監視我們!現下仔細想想一連串的事,總感覺不像是一人做的,不過唯一能確定的,便是不懷好意罷了!”
安平自是極為認同,當下道:“現下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了!”
龍清竹一嘆,索然道:“也只能如此了!”說罷揚聲對著帳外道:“去將吳國忠帶上來!”
話音一落便有人應聲前去,不過片刻功夫,面容帶了絲疲憊之色的吳國忠便被帶了來,一見到安平和龍清竹兩人自是跪倒行禮,龍清竹也並未讓吳國忠起身,自顧自的端坐在主位上,沉聲道:“吳大人,你對今晚的事有何看法?”
吳國忠聞言沉思了片刻,道:“微臣魯鈍,還請王爺明示!”
龍清竹聞言微一挑眉,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緩緩道:“怎麼?莫非吳大人是跟本王裝傻?你身為襄州刺史,在此地十多年,想必是對這裡的一切瞭如指掌,如何會讓本王這個初來乍到的人明示?”
吳國忠一驚,有些忐忑的看了一眼龍清竹的神色,這才一拱手道:“王爺恕罪!實在是天色昏暗,是以微臣沒有看清楚情形!”
“是嗎?”龍清竹冷笑一聲,道:“天色昏暗?沒有看清楚情形?那當時著銀色鎧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