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煦心裡卻還是甜得一塌糊塗。
起碼他也算為萬辰做了一件事,一件挺偉大的事。
李炳軍湊近他,笑得很是陰險,“沈煦,我可勸你一句,萬辰那種人,你對他掏心掏肺,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我比你瞭解他,現在他把你當兄弟,可以為你拿刀捅人,有一天,你對他來說一文不是了,他可是會拿刀捅你的。就好像我一樣,不也是被他在背後捅了一刀嗎?沈煦,醒醒吧!”
李炳軍有一段時間曾是沈煦的偶像,他想著有一天也要混到他那種地步。
被人人前人後地稱呼大哥,那是何等的風光。
可後來,萬辰打碎了他那個夢。
說不遺憾是假的,可也僅僅是遺憾。
而到了今天,這個夢徹底醒了,什麼狗屁老大,也就一隻會耍嘴皮的下三濫。
他反而覺得像萬辰那樣擁有夢想併為之奮鬥的人,更值得尊敬。
他做不了那種人,那就努力成為他的左膀右臂,成為陪著他一起披荊斬棘走向未來的人。
沈煦努力仰高頭,對著他不屑一顧的人說:“李炳軍,你他媽,有兄弟嗎?你懂,什麼是,兄弟嗎?!連個肯為你,賣命的人,都沒有,你有什麼,好得意的!”
李炳軍不怒反笑,“行,還有力氣罵人,看來你是死不了。沈煦,別跟我廢話,照片,你交是不交?”
沈煦忍著疼痛說出了他一直想說的經典名言:“要照片沒有,要命一條。”
就是死,咱也要死得光榮。
當然,咱是死不了的,這耍帥更有必要了。
李炳軍把菸頭扔在地上,“我看,不給你點苦頭吃,你是不會長記性的。”
說完命令手下抓過沈煦的一隻手按在地上,從懷裡掏出一把軍刀,刀尖朝下,“沈煦,我最後一次問你,照片,在哪?”
沈煦的汗滴在地上,心臟從沒跳得那麼快過,他的雙眼緊緊盯著那把鋒利的軍刀、
兩年前的萬辰一個人對抗李炳軍時,有沒有遭遇過這種事。
他是怎麼應對的?
沈煦沒有萬辰的腦子,這種時候,他想不出開脫的辦法,也做不出沒骨氣求饒的事。
李炳軍的眼神兇狠,也許下一秒,下一秒,真會將他的手開個洞。
而他,他該怎麼做?
在這種緊要關頭,他腦子裡卻全是萬辰趴坐在小窗前認真學習的樣子。
不論嚴寒酷暑,他留給沈煦的總是一個執著、堅挺的背影。
那樣的人,那樣的人,不該被這個社會遺棄。
沈煦咬緊牙關,緩緩閉上了眼睛。
萬辰,老子也為了你,為了你,拼上命了。萬辰,萬辰,萬辰……
李炳軍的耐心耗盡,嘴角勾起陰狠的笑,抬高拿刀的手,狠狠紮下去。
沈煦醒來時一頭的冷汗,心臟跳得比平時快很多。
多久以前的事了,在夢裡卻清晰得像昨天。
他甚至記得李炳軍那天穿的什麼衣服,留的什麼髮型。
也記得當時的自己,年少輕狂、意氣用事,連個圓滑的謊都不會撒。受了那一場罪,又能怪誰?
可,怎麼突然想起那件事來了?
還是因為昨天李達說的那些話,才招來這場惡夢吧!
他們有多久沒聯絡了,當年天天泡在一起的五賤客,現在都有了自己的生活。
李達王棋和肥妞都相繼結婚生子了,就連奔三的大齡青年柳宣也找到了各方面條件不錯的男朋友,擇日完婚。
他們,都有了伴。
只有他,還是一個人,孤獨地單著。
王棋曾問過他,為什麼還不結婚,真想尋什麼真命天女啊?也不看看你多大年齡了,湊合一個得了。
沈煦笑笑,扯過別的話題。
他沒告訴王棋,他結不了婚。這十幾年來,別說結婚,他連場戀愛都沒談過。
他不懂怎麼談戀愛,不懂該怎麼和最愛的人相處。
他不敢踏出那一步。
昨天李達在QQ上聯絡了他,提起柳宣說的同學會。
基本已經敲定,也聯絡上了大多數同學,大家都表示很期待,一定前來。
下個月六號,年初五,S市。
李達也挺想見他,畢竟他們快十年沒見了,變化一定不小。
王棋也會帶著老婆一塊來,聽說肥妞減肥成功,瘦了三斤,到時候要把成果展示給大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