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煦,回來吧!我錯了,錯了,沈煦,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沈煦,十二年了,我真的好想你……”
萬辰漸漸鬆了力道,雙手移到他肩膀上併攏,將他抱在懷裡。
萬辰的淚落在沈煦的衣服上,那些悲痛的語言彷彿是一把開啟過去的鑰匙,把他想要封鎖的回憶再次拉回。
十七歲時他毫無保留地愛著這個人,以為,那就是一生。
他想起了穿著白襯衫揹著單肩包的萬辰,想起了把整片窗簾扯下來的萬辰,想起了奪走了他初吻的萬辰,想起了白月光下流著淚的萬辰。
想起了他們曾經純粹的愛,一場夢般的十七歲。
萬辰,就是他的一切。
“沈煦,我想用下半生來補償你,五十年、六十年,我想一直陪在你身邊。沈煦,對不起,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讓我……”萬辰的聲音哽咽,有些話,他仍無力說出口。有些傷口,不是一兩句話能撫平的。
“沈煦,我愛你。”
一直,愛著你。
萬辰的話久久響在沈煦耳邊,他緩緩閉上了眼。
以為徹底死掉的心,原來,還是會有痛的感覺。
為逝去的青春,為曾經的美好。
美好得讓他很長時間都難以忘記,甚至很多個晚上會在夢裡無意識地抹掉那些悲傷的後來,把那美好的故事改寫成另一個幸福的版本。
十年、二十年後,他們依然相愛,住在一所不用很大的房子裡,父母接納,收養的孩子漸漸長大,就像普通的家庭一樣,有爭吵有煩惱卻仍相依相偎地走完餘生。
在夢裡,他笑了。醒來後卻發現,枕頭溼了一大片。
可現在,他不再做那個夢。
他們的故事,已經,成為過去。
第二天萬辰醒來時頭疼得很厲害,昨天還是喝高了,依稀記得回來已經很晚了。
然後……
他抱著沈煦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通通都說了。
他下床穿上衣服走出客房,廚房裡傳出聲音,他好奇地走過去,是沈煦在爐子前煎雞蛋。
心情一點點變好,他去衛生間洗漱後出來時,沈煦已經把做好的早餐端上了桌。
“過來吃飯吧!”
萬辰“嗯”了一聲,坐到餐桌邊,早餐很簡單,幾個煎雞蛋幾個速凍包子還有冰箱裡沒下完的元宵。
兩人沉默地吃完了早餐。
沈煦端起碗到廚房,萬辰挽起袖子,“早餐是你做的,我來洗碗吧!”
沈煦看了他一眼,也沒客氣,點點頭走出廚房。
萬辰心情很好,藉著洗碗的水聲還小聲哼哼了兩句,是那晚唱過的等待。
擦乾手,他走出廚房,沈煦坐在沙發裡,見他出來,對他說:“過來坐吧,我們談談。”
萬辰的笑僵在嘴角,不知為何,一聽到沈煦說談這個字,他便有種不好的預感。
近十年的商海征戰,讓他對人心看得很透,要想贏回沈煦,只能靠打感情牌。一旦他冷靜下來,那些醜陋和不堪通通被揭開,所有的感情都成了泡沫。
坐到他旁邊,萬辰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平靜冷漠的臉,企圖做最後的掙扎,“沈煦……”
沈煦也沒客氣,開門見山道,“萬辰,實話說吧,你這次來到底是因為什麼?”
萬辰的目光沒有移開,“為了你。”
如果是一天之前萬辰這樣說,沈煦恐怕只會回他一個冷笑,可經過昨晚那一出,他笑不出來了。
他說:“我也不跟你繞圈子,昨晚你喝多了,說了些話還記得嗎?”
萬辰點點頭,沈煦繼續說道,“要我當做沒聽見嗎?這樣對我們都好。”
萬辰:“已經挑明就不能再收回去,沈煦,我的確還愛著你。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沈煦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皮抬了抬,對視上他堅定的眼神,“我可以問一句你為什麼會產生這種錯覺嗎,是因為同學會?”
萬辰搖搖頭,“十二年了,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
這些話,他說得很認真,口吻嚴肅,的確不像是在開玩笑。
沈煦的眉頭微皺,“我不知道,原來,你是這樣想的。既然這樣,我也把話挑明瞭,我們不可能,我也不會再給你機會。這樣,行嗎?”
這樣,行嗎?
冷淡的語氣像是在說一個交易。
萬辰給出一個提議,沈煦想了想後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