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心動。
第二天一早,王棋買了早飯匆匆趕來。
沈煦一邊吃包子一邊問他王猛的事,王棋搖搖頭,“一夜沒回來。”
沈煦:“給他打電話了嗎?”
王棋:“從昨天到現在一直關機。”
沈煦喝了口湯,“算了,讓他冷靜一下吧,這幾天咱們多辛苦點。”
吃了早飯,沈煦回去休息,臨走前向王棋交代柳宣情緒再有不安,就給她講過去的事,儘量講開心的,千萬別提孩子之類的話題。
王棋點頭答應,催著熬紅眼的沈煦回去補眠。
何磊的車差不多中午能到,他還可以睡上好幾個小時。
從住院部大樓出來,路旁榕樹繁茂的枝葉下停著一輛眼熟的車子。
沈煦心有疑慮,走上前彎下身子朝裡看。
駕駛位上的萬辰仰靠在座位上,眉頭深鎖,睡得很不安。
一低眼,他看見車外地上的十幾個菸頭。
萬辰,在這熬了一晚上?
目光重新移向那人身上,沈煦一直沒太仔細觀察過十幾年後的萬辰。
十七歲時,他的眼裡只有萬辰,理所當然地認為世界上最帥的男人莫過於萬辰。
英挺的眉,溫柔凝望的眼神,寬厚的手掌牽起他,一路,一生。
三十歲時,萬辰成了這世上離他最遠的人。
熟悉的眉目仿若變了模樣,他再也感覺不到那人身上的溫度。
萬辰,早就成了冷若冰霜的陌生人。
四月底的早晨,微涼的空氣鑽進薄襯衫裡,他嘆息一聲,收回目光抱著膀子快步走向公交站臺。
睡了兩個小時左右,手機響了,他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來才反應過來是手機響。
王棋在那邊急得團團轉,“沈煦,我真不想吵你,可我也是真沒辦法了,李達孩子發燒他過不來,柳宣這邊又出事了。”
沈煦一驚,“怎麼回事?”
王棋:“她還是怕人怕得厲害,護士來給她打針她死活不讓,幾個人好容易按住她打了針,結果她趁著人不注意,發瘋一般往外衝,差點就出事。”
沈煦:“我教你的方法你沒用嗎?”
王棋:“我試了好幾次。根本不管緊。她完全靜不下來,也不能總給她打鎮定劑吧!這個王猛,電話到現在也不開機,李達找他的朋友給他所有認識的人打電話,還是找不到他。”
沈煦掀被下床,“你先撐著點,我這就過去。”
半小時後,沈煦趕到醫院,柳宣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又開始哭鬧起來。
沈煦不敢靠太近,在門邊問王棋怎麼回事。
王棋也是一臉氣憤,“剛才一個護士過來換藥,中間接了個電話,一直在聊孩子的事,雖然沒人告訴柳宣,她應該也感覺到流產的事了,一直哭著說孩子孩子的。”
沈煦有點火,“還是聯絡不上王猛嗎?”
王棋無奈的搖搖頭。
這時候再聊過去的事也不會有什麼作用,沈煦乾脆改了策略,死馬當活馬醫,坐在稍遠的地方和她聊起來了孩子。
“柳宣,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說實話,我可是家附近那一片的孩子王。我跟你說過吧,我家和幼兒園是鄰居,那裡面的孩子個個都喜歡我。我就和那聖誕老人是一個級別的。扯遠了,總之啊,男孩和女孩,各有各的好,各有各的煩。聽話賣萌的時候你甚至想把天上的星星摘給他,鬧人惹事的時候你恨不得一巴掌抽死他。我可說真的,那幼兒園門口每天黑壓壓的人群,那一個個孩子經我聽得耳朵都長繭了。柳宣,你也別裝清高了,一旦當了媽什麼形象都沒了,跟我說說,你打算以後怎麼教育你們家的小頑劣。”
王棋聽得冷汗直出,瞪大眼瞅著面色不改的沈煦。
這算以毒攻毒嗎,這藥下得,太重了。
柳宣一開始沒什麼反應,縮在自己的世界哭鬧不休,沈煦又耐著性子說了好一會,才算引起一點她的注意。
自從出事以來,柳宣第一次和人正常交談。
她像是忘了流產的事,結結巴巴描述她心裡孩子的模樣,出事之前她也是剛剛知道,正打算週末和丈夫出去約會時告訴他。
即使是在最黑暗的日子,她也每天堅持跟肚子裡的孩子聊上幾句。
她希望是個勇敢的小男孩,她會給他所有的愛。
說著說著,柳宣再次哭了,卻不再是痛苦的嘶嚎,脆弱的淚水滴落在被單上,她的心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