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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部分

的嗓音極為冰冷,一臉冷凝。

御塬澈的嗓音陡然變沉,臉上有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別挑戰朕的耐心,朕的耐心絲毫不比你差……朕剛剛登基的頭幾年,也不是隨意應付過那些難纏的老臣,朕有今日,若沒有忍耐,決不能成。”

“你以為我給你做那些事,是因為念著我們的骨肉親情?笑話,那是什麼東西,我從來都不知道!”慕容燁的眼神轉為陰冷,每一個字,都猶如徹骨冷風颳過。

“朕當然知道你為什麼要做那些事,因為她。”御塬澈的臉色一沉,再無方才的笑容,嗓音之中藏匿著緊繃。“朕清楚,但不太能理解,朕甚至可以答應你說服母后,讓她當你的側妃,這已經是多少女人難以想象的榮光,你為何還不願意?!”

慕容燁冷著臉,一言不發。

御塬澈的眼神,柔和了三分,不疾不徐地說。“朕看韶靈不是個不通情理的女人,不是小妾,不是暖床的沒有名分的侍妾,而是側妃,她不會堅持非要成為你的正妃。”

“不用。”慕容燁丟下這兩個字,隨即拂袖而去。一路上的宮人撞見了臉色如此難看的慕容燁,恨不能躲得遠遠的。

這回,他要用自己的方式,逼對方妥協,休想在他們之間,挑撥離間。

他比任何時候,還要堅決。

馬伯的死,敲響了他心中的警鐘,很多事,很多人……應該趁著還在身邊的時候,珍惜擁有的每一天,而不該等錯過了,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只要馬伯多等半個月,皇帝已經答應了慕容燁,讓馬德庸出宮,畢竟他年歲也大了,留在宮裡也可,不留出宮也可。只是宮裡要挑選一個總管,接管馬德庸的差事,要花些時間——慕容燁沒料到,馬德庸竟然病的那麼重,甚至沒辦法捱過這月!他已經命人打點好了一切事宜,準備宮裡放行的那日,就派手下護送馬伯回雲門休養,等他們抽身離開京城,回到雲門,一切都會跟過去一樣……

他沒等到這一日。他的計劃,他的準備,他的囑託,全都灰飛煙滅,變成這輩子無法完成無法觸碰的奢求。

馬伯也沒等到這一日。

他不能再讓韶靈也跟自己擦肩而過,她雖然很有耐心,但他身為男人,不願再看她的眼底藏匿著哪怕一絲的陰霾幽暗。

“忠信,馬德庸是燒了吧?”皇帝走出門外,負手而立,許久之後,才問了身旁人一句。

“正是,據說是馬總管生前的意思,說燒了乾淨,不留念想。”忠信老實地回答。宮裡的宮人宮女,有的一輩子都在宮裡,死在深宮,但能夠做主自己安葬方式的人也鮮少有之,或許因為馬總管是太后的人,太后念著他忠心耿耿幾十年,才允許讓他自主決定自己的後事。

“把骨灰留給慕容公子,讓他負責安葬馬總管吧。”御塬澈冷淡地說。

“奴才遵旨。”忠信點了頭,疾步匆匆地去辦事。

慕容燁得了訊息,派雲門手下連夜帶著馬伯的骨灰盅,趕去雲門,埋在離雲門最近的山頭南坡。

……

遲遲不曾從宮中打聽到馬伯的安葬之處,韶靈連著幾夜都做了噩夢,像是上蒼要給她什麼忠告。

她對著鏡子裡的身影,裡面的女子面無表情,唇邊沒有一絲笑意,那雙清澈的眼眸,卻看來過分的冷漠。

沒有任何遲疑,她整了整身上的太監服,已經被自己細心地縫合好了破裂開的地方,紮起了長髮,梳了一個簡單的髮髻,宜男宜女。她套上了一件寬大袍子,下身著曳地長裙,從外面看,根本看不出裡面的玄機,她原本身子纖瘦合宜,就算穿著四五件衣裳,也不會顯得臃腫。

她長了個心眼,暗中跟莊鳴通了信,要他動一動廟中的季茵茵,相信季茵茵在佛門聖地被騷擾的訊息,很快會傳到宮裡。

她要看看,到底張太后安著什麼心。連著兩日,她埋伏在仁壽宮,就等張太后的人,來通風報信,她可以從張太后的口中,得到一絲線索。

在仁壽宮的屋頂趴了幾乎一整個時辰,韶靈早已手腳冰涼,眼睛不眨,望向屋內的動靜,張太后依靠在軟榻,品嚐著時令荔枝,神色安詳,彷彿預示著,韶靈今日又是白來一趟。

過了許久,突地下面的聲音變得複雜,韶靈急忙定神去看,果不其然,一個身著太監服的男人,在對張太后稟明在阜城寺廟查的事情。

“宮宏遠的女兒,真是運氣不濟……”張太后聞到此處,懶懶地笑,放下手中的荔枝,神色自如地擦了擦雙手。

韶靈的眉頭一蹙,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