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七人邊說邊笑,欣賞著杭州城的夜景。
不遠處,是杭州城最大,最有名的妓院“煙雨樓”,巨大的金漆招牌堂而皇之地懸掛在這個四層樓閣正中。出入其中的全是富賈官僚和相當有身份的人。
一頂紅呢軟轎正停在煙雨樓門口,似乎是在等著接誰。
“看這天氣好像要下雨了!”任笑抬頭看了一眼變得有些陰沉的天,興致有點索然。
“也是,連傘都忘了帶,要不然這杭州的夜雨濛濛之景倒是更有一番滋味!”宣鐵有點可惜地笑了笑。
幾人欲轉身往回走,突然白劍的眼角瞧見一團粉紅,被這糰粉紅包圍的是一張熟悉的,刻骨銘心的臉。
紅粉女郎上了轎,被抬著緩緩向西而行。
雨慢慢滴落下來,像萬條風中的柔絲。
“不行,得趕緊走,我這套新衣服可是剛換上的,這老天爺也真是的,我這好不容易當一回爺吧!還當得這麼狼狽,老天無眼啊!”杜部一臉苦喪相。
蘇痴在一旁笑道:“二哥,我早就說過了,你天生就一副苦命相,如今非要穿什麼公子哥的衣服,這下把老天爺惹惱了吧,歸根結底,我們今天玩得這麼掃興,都是拜你所賜啊,不行,今天你一定要請我們大吃大喝一頓作為補償!”
“呸!”杜部一巴掌打在蘇痴腦門上,“女要嫁人,天要下雨幹我鳥事,想要訛我一頓飯,哼,你曉得我綽號什麼嗎?鐵公雞!”
“二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李暢飲邊加快腳步邊說:“俗話講得好,大河向東流,該拔毛時要拔毛,作為一隻鐵公雞,就是沒毛,拔層鐵皮也是可以的!”
“啊!”杜部像被踩了尾巴似的一下子跳了起來,“大哥,這可是謀財害命啊!”
張瓊在一旁說道:“杜部,何必呢!不就一頓飯麼,對吧,狠狠心,你就請了吧!”
“對,對,杜部,你今天不是想當一回大爺麼?嘿嘿,這個機會我們給你,你應該感謝大家對你的成全哦!”任笑拍拍杜部的肩膀,一副大善人的佛爺相。
“切,你們合起夥來搞我,我才不會那麼容易被搞定呢,我知道白二哥最公道,白二哥?”杜部叫了一聲卻沒人回應。
眾人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白劍竟消失了。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冷雨夜
夜燈下的雨絲閃著晶晶亮光,被雨水打溼的街道上折射出柔和的光暈。
溼透的白衣緊貼在身上,淋溼的頭髮貼在臉頰,可那堅毅面龐上的一雙卻交織著複雜的情感,也許連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是愛,還是恨?
白劍手中仍緊緊握住那柄劍身飾有一朵珠花的長劍。
雨從空中落下,滑過臉龐,流入胸膛,從指間滴落。
白劍的腳步無聲踏在水路上。他就這樣跟著,甚至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做什麼。
轎中人呢,漸漸遠去的她此刻在想什麼?
“唰!”黑暗中突然閃起數道亮光,亮如閃電!十幾名黑衣人幽靈般從黑暗中鑽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擊了轎子,四名轎伕張開的嘴還沒來得及叫一聲便被割斷了喉嚨。
呆滯的白劍突然像風一樣捲了過去,一向冷靜孤傲的他,綠目中閃出野獸一般瘋狂噬血的光芒,如燃燒的鬼火。
從他撲過去到只剩最後一個人,只是眨眼間的事。
一劍封喉,雨水和血水混雜在一起,在錯黃的燈光下閃著詭異的色彩。
“誰派你們來的?”白劍的聲音空洞而嘶啞。
“是……是梅—”話沒說完,這個已被嚇了半死的人,咽喉上赫然多了一支梅花鏢。
白劍伸手拔下飛鏢,轉身怔怔地望著破開的轎子,目中充滿悲傷。
這個女人髮髻上的珠花同白劍劍身上的珠花一模一樣。蒼白的臉上那雙漸漸黯淡的眼眸此刻卻充滿無限喜悅和柔情,定定地注視著白劍。嘴角的那一抹殷紅彷彿是天邊沉盡的最後一抹餘暉色彩—悽豔,絕美。
“阿劍,我終於又見到你了!”
白劍仍石像般駐立在雨中,一動不動。
“能在生命的……最後見到你,我……真的要感謝蒼天,原……原來,它一直是眷顧我的!”
“阿劍,我知道,你……一直都恨我,恨我為什麼離開你。”女人突然流下了淚,“可我根本……沒有選擇,阿劍,我是一個風塵女;你……你是一個家世顯赫的公子,我配不上!珠兒我命賤,也從不想奢求什麼?只希望下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