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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中了,都莫名其妙地望過來,不知道我在幹什麼。

喊出共產黨員,鎮住了吵架的人,也鎮住了觀眾。鴉雀無聲時,我的腦袋空白一片。大概人們在充滿物質刺激的城市裡住慣了,呆久了,已經忘記了曾經的誓言和信仰。但這個神聖的詞彙還是充滿威力,它足以令大腦短路,神經迴歸,心魂肅靜。——人們的心裡,畢竟還儲存著遙遠的崇敬啊。

黃啟平進來時,會場已基本正常,晚會順利進行。後來,我不知道黃啟平是否知道有這場風波,但我自己卻從此知道我能夠在一些關鍵時刻,臨危不懼,鎮定從容,大有力挽狂瀾的魄力和勇氣的。

然而好景不長,沒過多久,1997年的5月,深圳分公司被批准搬遷,從八卦三路平安集團深圳總部,搬遷到深圳筍崗倉庫區826棟。我這個辦公室主任剛忙活完搬家,新的辦公室的椅子還沒坐熱,變化就接踵而至。先是調離辦公室,被任命到深圳分公司人事部當經理,也就一年工夫,又接到調令,調平安集團總部,任平安四個關聯企業之一的物業管理公司做總助。4個月後,關聯企業專案下馬,我被第一個安排去集團宣傳編輯部任策劃室主任,兩年後又被平安證券調去做綜合管理,再次幹起了辦公室主任。

搞完“97大聯歡”後,我(左五)就告別了深圳分公司。

旋風般的變化,令職業生涯像此起彼伏的音符,不斷跳躍,不斷激盪,不斷豐富,終成一曲深沉的樂章。人生真是玄妙,在無數看不見的機運裡奔跑尋找,緣分也就如此短暫。許多年的辦公室主任做熟了,淨管吃喝拉撒睡,卻激情永在,不能按捺。每到一處,必定躍躍欲試,風風火火,給點陽光就燦爛。人到哪裡風到哪裡,如一片野草,燒不盡,吹又生。

第38章要一個清貧估價(1)

父母給我的都是世上最簡單、最純粹、最至真、最透明的性情。於是我的人生沒有雜質,精神沒有負累,生活簡樸,情感放鬆,日子便變得清貧。貧,不是窮。與貧為伴,是清。貧,有風骨,有意志,遠離油脂油膏,清得乾淨淡泊。

一般人看來,能當官總是好事,別管官大官小,芝麻粒也好,蚊子一般也好,只要有個銜都算像樣,都算沒有白活——這意思是說,有點稱呼就不是一般人,就算佔領了社會地位。

人啊,活在世上都要臉,中國人面子第一,管它舒服不舒服,只要高帽一戴,基本都會綻放笑容,哪怕虛情假意,反正笑比哭好。

很累,很不願意違背心願——這是自己對不起自己。只知道生命都會呱呱落地,不知道落地後有大樹,也有小草。本來屬於飛鳥,卻偏要去做獅子王,於是世界顛三倒四,頭破血流。

幹行政工作那麼多年,不管怎麼排隊,都永遠屬於後線,永遠從屬。一個老領導曾經想把我派去外地籌建平安機構,我沒有去。他說,你不走業務路線就沒法升上去,公司要利潤。我知道,這是遊戲規則,人人都要財富。而不能給公司創造出直接的經濟效益,再間接的利好也不算真金白銀,於是個人成長指數就基本飄在空中懸起來,比瞎子點燈好一點,算是奮鬥在看不見(業績)的戰線上。

於是多年來,總牢記著“服務第一,態度首要”,動腦子,講技巧,認定服務去體現專業水準和品牌內涵,費心思,熬心血,腦袋裡面裝創意——自己給自己下了諸多挑戰書,像一個共產主義戰士。

路線決定一切,這話沒錯。思想有多遠,我們就能走多遠,這話更是沒有說錯。但方向決定對錯,方向對了,路可殊途同歸;方向錯了,路便愈走愈遠。

18年的職業生涯,始終侷限在業務的後線上,明顯地對前線沒有發言權,任何話語都只能作為前線的參考。但是生命並不侷限於這樣的參考,生命在自我的旋律裡依然唱響主旋律。個體生命不因為少了些許的職業光環而遜色,恰恰相反,職業生涯給生命帶來的卻是感受滿滿,經歷滿滿,心靈的承載滿滿。這滿滿的富足滋養靈魂,支撐精神,使生命的過程平穩踏實,行為勤懇,情感忠誠。

這是一個典型的哲學時代,物質層面的東西決定了意識領域的思考,身外之物在很大程度上引誘著每個人的人生走向——單純可能導致精神分裂,複雜可能導致神經衰弱,圓滑世故或許還能活一陣子,但充滿激情可能死得比誰都快。

因為要上調,前後左右開始堆滿笑臉,恭喜恭賀和恭維實在不好區分。習慣了清淡的日子,突然被濃烈包圍,就像遇見一班戲人,看見的都是誇張的臉譜。直到離開深圳分公司的那一天,我也沒有去找黃啟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