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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沈況極力操持耐心,不遠處的紅綠燈下排起了長龍,終於綠燈亮起。

沈況趁著等車的空隙還在思考先前與蘇瀾的對話,直到後面響起不耐煩的喇叭聲,他才回過神加速往前開去。突然,一輛公交車從左邊路口橫衝出來。沈況毫無防備,只能轉動方向盤試圖阻止這場意外。但是,兩輛車還是不可避免地撞在一起。人群中頓時變得騷亂,尖叫聲、哭喊聲混雜湧進沈況的耳膜,這是他最後的意識。

交警和救護車相繼趕來,公交上的乘客還處於驚魂未定的狀態,所幸並無傷亡。司機此時才真正清醒過來,也就是剛才的一分鐘,這麼多人都與死神插肩而過。沈況被送進了救護車,現在已經是昏迷的狀態。

沈凌從未想過在兩人分開的幾十分鐘裡,沈況險些喪命。醫院打來電話的時候,她還在為沈況的深明大義感動,只是沒想到意外就這樣發生。她不敢和沈仕山打電話,也不敢想象,萬一沈況真有什麼三長兩短,沈家的人該怎麼辦。

警局的筆錄很快做好,沈況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白色的牆壁,白色的病號服,刺鼻的消毒水味,沈凌幾乎害怕得掉下淚來。醫生說病人的最後一通電話是她撥來的,因此她成為第一聯絡人。

沈凌拿過沈況的手機,果然那是最後一通電話。只是通話記錄裡熟悉的名字,讓她想起了什麼。

白露。

她想起不久前沈家家宴上沈況說過的話:“姐也認識。”難道就是她?沈凌看著列表裡幾百通記錄,心中更是有所瞭然。她猶豫著撥通對方的號碼,像是為了確認某件事情。

“喂,沈況。”薛白露的話語聲響起。

“是我,沈凌,沈況的姐姐,他……現在在醫院,你能抽空過來一趟嗎?”

薛白露險些把手機從耳邊下來,沈況在自己面前從來都是活蹦亂跳的模樣,她很難把這樣的沈況和醫院聯絡起來。她甚至從未想過,沈況也只是普通人,他會累會病會躺在醫院,也會在某一天死去。

沈凌聽著對方粗重的喘氣聲,知道她肯定嚇得不輕。於是安撫地解釋道:“別太擔心,只是出車禍昏迷了過去,醫生說需要觀察一段時間,你先來醫院看看吧。”

薛白露根據沈凌給的地址很快趕到了醫院,她想急促地推開病房緊閉的門,又害怕因此打擾到沈況,最終動作變得很輕。沈凌轉過身子看到來人,有片刻的失神。示意她在外等等,不一會兒便從房內走了出來。在見到薛白露的那一刻,她也確信這就是沈況多年來唯一的執著,心口如一。

“白露是嗎?我是沈凌,我們應該見過吧。”沈凌率先開口。

“是,以前跟著陳老師一起實習。我和沈況……對不起”薛白露原本平視沈凌的目光突然低垂下來,沈凌知道多少?

“你和他就是那時認識的吧,怪不得他說我早就認識你,今天看到你才明白過來。你和他的事我無權干涉,你更沒什麼對不起我的地方。”

“這幾年來,我時刻躲避著。拒絕過也怒罵過,他總是那樣的態度。也許我曾經猶豫不決,但是今天……我很害怕。”薛白露聲音有些顫抖,甚者帶著哭腔。不知道為什麼,面對沈凌,她下意識想把自己解剖一番也譴責一番。

沈凌也曾踏著愛情的泥濘一步步走來,多深的愛情和多深的憎惡。她甚至能夠明白薛白露這莫大的恐懼背後,會是更深沉的愛情。它無言無聲,卻早已浸潤兩人的心田。

“我去他家拿些換洗的衣服,你進去看他吧,一會兒應該醒了。”沈凌拍拍薛白露的手背,隨即往電梯方向走去。

薛白露緩緩推開門,沈況還是直直地躺在床上。眉頭緊鎖,原本明朗的五官看上去有些凌厲。他很痛嗎?

沈況的這一覺睡了很久,薛白露趴在床邊也看了他很久。直到雙眼乾澀、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傍晚的夕陽散發出明豔的光,透過窗戶懶散地鋪滿滿室,沈況順著薛白露的發頂一直看到她的臉龐,那不是最美的一張臉,卻在自己心裡刻了那麼多年。

薛白露悠悠轉醒,才發現沈況在盯著她,一股羞赧湧上心頭,更多的卻是甜蜜。沈況伸出左手試圖握住薛白露,虛弱地開口:“讓你擔心了,我沒事。”

薛白露眼眶立即泛紅,彆扭地側過身去不讓沈況看見,嘴上還假裝抱怨著:“下次再這樣,看我還來不來。”沈況低聲笑著,不去反駁。沈凌來到病房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她輕柔地把東西放在門邊然後離開。

沈況的傷勢並不太嚴重,只是需要靜養一段時間。事故的原因也調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