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
三更半夜。區區一個老太監居然敢驚起龍駕,強勉當今子去見一個人!難道他已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這已是大逆不道,是一項可以誅滅九族的罪名。
據說這錢福他六歲淨身,十歲入宮,一向小心謹慎,如今活到五六十歲,怎麼會做出這種傻事?
劉芳雖然沉下了臉,卻還是很沉得住氣,過了很久,才慢慢的問了句:“人在哪裡?”他雖然已氣得指尖冰冷,卻還是在勉強控制著自己。他已隱約感覺到,錢福的微笑裡,一定藏著什麼別的東西。
“就在這裡,“錢福揮手作勢,帳外忽然亮起了兩盞燈。
燈光下又出現了兩個人,一個很英挺的青年和一個臉色蒼白的女子。燈光雖然比月光明亮,人這兩人卻彷彿仍站在雲霧裡。
錢福看著面前的兩個人,臉上帶著種無法形容的詭笑。
“你們是什麼人?”劉芳走出了金色紗帳,目光平靜的注視著這兩個不速之客。
青年男子一襲藍衣,神色間甚是冷峭,哼了一聲,淡淡答道:“我便是送你歸天之人!”那女子白衣飄飄,相貌極美,更是倨傲,一句話都不說,只是冷冷地望著皇帝。此女姿色便是漢帝劉芳觀之,亦屬於絕色。只是她雖然與藍衣男子一道出現,卻離他甚遠,似乎怕被男子的臭氣燻著一般。
“你們可知道朕是當今天子,一國之君!殺了朕,難道不怕滅你們十族麼!”劉芳淡淡說道。
錢福笑道:“陛下,您駕崩了,以後的事情您也就不用操心啦!操心多費神啊,您說呢?”
劉芳愣了一下,問道:“朕死了,誰來做皇帝?”
錢福笑道:“自然是太子了,大漢朝這兩年興趣還能姓劉,不過太子年方四歲,日後的事情就不好說了。。”
劉芳面色不變,淡淡說道:“錢福,以你的膽子只怕不敢如此吧!朕料想你身後另有主謀之人!你以為朕此刻便如刀俎之肉那般好殺麼?呵呵!說,是誰要你這麼做!你若是如實說出來,朕賜你不死!”
錢福臉色一變,望著劉芳的目光,只見皇帝一雙眼眸奇光閃動,竟是深不可測,忽然之間他覺得自己似乎從未了解過皇帝,心中隱隱然有些不安起來。難道皇帝還有所依仗不成?只是國師拓跋易已然被慕容博派人暗算擊傷,如今只怕性命難保,勇親王此刻亦遠在百里之外,誰人還能來救駕?他想到此處,心中一定,哈哈笑道:“陛下,難道您現在還看不出局勢麼?這兩位皆非凡人,均是千里之外能御劍取人首級的奇人!您若是識時務的話,老奴念在昔日你待我也算不錯的情分上,尚可留你一個全屍!陛下,這可是你最後的機會了!”
天子之劍
錢福說完話,從懷中摸出一個白色瓷瓶,放在桌上,笑道:這是一位異人所制的奇藥,服下去絲毫沒有痛苦這也算是老奴為你盡的最後一片心了”
劉芳被這老閹人直氣的怒不可扼,雙目之中幾乎要噴出火來。這老雜碎口口聲聲“陛下陛下”,但言語之中哪裡還有絲毫的敬意?此刻他竟然要堂堂天子在他們面前飲鴆自盡!
劉芳怒極反笑,道:“錢福,你入宮也有五十年了吧?”
錢福笑道:“過完年便是五十三年啦,難得陛下還如此掛念奴才!”
劉芳淡淡問道:“你侍候先皇,再侍候朕,這數十年來朕父子二人可曾有過一絲虧待你之處?”
錢福似乎也有些天良未泯,垂首道:“不曾有過先帝與陛下對老奴甚好”
劉芳拍案怒道:“那你為何如此大逆不道,竟敢謀害朕?”
此時局勢對他雖是不利,但堂堂天子一怒,威嚴四溢,縱是那藍衣青年與白衣女子亦是心中一震,退後數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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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福沉默半響,嘆了口氣道:“老奴在宮外有七個老婆,總要給她們每人留一幢宅子吧?況且我也是內宮裡有臉面的人,丟了我的臉面便是丟了皇室的臉面,這宅子自然馬虎不得,絕對不能太小。唉,最近我又時常去賭錢,偏偏手氣很背,輸多贏少,況且我還喜歡嫖,尤其喜歡年幼的女伢子。”他說到此處,一張乾癟的老臉,忽然變得容光煥發,得意洋洋,卻又故意嘆了口氣,才接著道:“我的開銷一直不小,每個月都要幾千兩銀子,可是你賞給我的卻是遠遠不夠所以我總得找個財路才行。”他說到此處,竟然已經與皇帝你我相稱起來了,真是膽大包天,狂妄之極!
劉芳目光一寒,呵呵冷笑道:“你的膽子的確是不小啊!”
錢福笑道:“還不是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