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晚秋聞言望著那女娃娃展顏一笑道:“小妹妹,你心腸倒好,放心吧,就憑他們幾個還奈何不了姐姐。”那喚作寶兒的女娃娃呆呆望著葉晚秋,只覺得世界竟有如此美麗的人兒,竟望的呆了。
卻見葉晚秋神態悠閒,雙足不丁不八站立不動,微微冷笑竟似絲毫未把這十數個錦衣漢子放在眼裡。
仇管事見葉晚秋如此託大,顯然是未把他們唐家放在眼裡,不由怒火高漲,怒吼道:“好個不知死活的賤人,弟兄們給我上!”
十數個漢子咬牙切齒,殺氣騰騰舞動兵刃一齊向葉晚秋衝了過來。
便在這時,一道玄色身影如穿花蝴蝶般在人群中倏忽來去,只聽嗆啷啷幾聲響,十數個錦衣漢子的兵刃掉了一地,正是姜小幽出手了!
姜小幽方才見葉晚秋眼中殺氣一閃而過,怕她出手太辣,故而搶先出手,實則是救了這些人的性命。他雖然自小飽受世間冷暖,外表看似冷漠,但天性純良,可不似葉晚秋自小到大一直被嬌慣溺愛,如女皇一般動輒便是殺人奪命。
眾人適才均將目光放到了明豔照人的葉晚秋身上,一直未注意這個貌不驚人的半大小子,此時見他身法猶如鬼魅,在頃刻之間連連擊落眾人兵刃又飄然而回,這等神奇武技聞所未聞,一個個瞧的直眉楞眼,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裂石(2)
姜小幽雙目間正氣凜然,望著那仇管事,淡淡說道:“世間萬事抬不過一個理字,若是這歐陽父女二人在貴府作奸犯科,也需要拿出證據來,由官府查辦,哪有動私刑的道理?我這位朋友見你綁架幼女,便出手救人,何錯之有?你竟令人拔刀相向?請問這是何道理?莫非唐家之人便可以無法無天不成?”
仇管事望著一臉正氣的姜小幽,雖有心反駁於他,但適才見姜小幽身法直如鬼魅,出手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知道他要取自己性命易如反掌,不敢再擺出那副驕橫之色,急忙說道:“這位少俠,為何非要管我們唐家的事呢?我們唐家小公爺禮賢下士,廣納英才,便如區區一般在唐家亦是從六品的千總管事,若是兄弟你那個棄暗投明,以你的本事飛黃騰達光宗耀祖,只怕唾手可得,何必為一莽漢與我們唐家作對呢!”
這仇管事雖然武技不弱,在唐家卻也只能算是末流人物,但此人在投奔小公爺唐一凡之前,乃是岐山附近有名的江洋大盜,多與官府中人有過勾當,心眼最是活泛。此時見動武不是葉晚秋和姜小幽的對手,便亮出自己的官秩,拿仕途來誘惑姜小幽。
在他眼中,男人在世上除了貪財好色便是攫取權力,俗話說“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這小子小小年紀學得一身本領不是為了做官,又是為了什麼?莫非他還是那修道的仙人不成!
歐陽軒與寶兒緊張兮兮地望著姜小幽,真怕他突然靠向仇管事那邊了,畢這仇管事所說的話乃是萬千兒郎無數日夜夢中所想之事。
仇管事見姜小幽臉上陰晴不定,以為他已經被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色打動,不禁又得意起來,嘿嘿乾笑,正要打幾句官腔,卻聽到姜小幽冷冷說道:“原來在閣下心中做官便是為了欺壓百姓,恃強凌弱麼?這父女倆乃是在下的朋友,今日若有人再敢對他們不利,形如此石!”
姜小幽右手拔出裂風,輕輕一揮,腳下一塊磨盤大小的石頭,頓時被均勻劈為兩半,切口光滑平整,甚是整齊。仇管事望著那石頭臉色卻更加難看起來。
這磨盤大小的石頭,乃是歐陽軒平日裡敲打劍胚之用!名喚黑紋石,產自東海之濱,雖非什麼異寶卻是世間少有的堅硬之物,據說能鎮壓惡靈,故而在這逐鹿郡各大豪門府邸之前幾乎均有此石作為鎮宅之用,實在是平常之極。這仇管事和歐陽軒深知道此石材質,此時見姜小幽如切豆腐般將其一分為二,如何不驚?
如此硬物竟被姜小幽彈指間一劍斷為兩塊,縱是有神兵在手,這份實力也是有些聳人聽聞了!
眾人心中駭然,從旁人的目光中均是瞧出了恐懼之色,心知自己也定是如此。一時之間,所有人均是默默不語,誰也不敢說自己的腦袋比那黑紋石硬上幾分!
只是歐陽軒望著姜小幽手中的劍影,眼中卻似有幾分激動和狂熱。
“那柄古劍,無影之刃,可是傳說中的神器裂風?”歐陽軒喃喃說道,竟似忘記了臉上的傷痛。
“阿爹,你怎麼了?”寶兒睜大眼睛望著臉上有些紅暈的爹爹。
“沒事,沒事”歐陽軒此時說話已經有些顫抖,不知道是心情激動還是因為受傷口齒不清。
注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