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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嬤嬤拿著扇子狠狠抽了她手背,這一下勁兒力道十足,直抽得皮開肉綻。雙眼淚水奪眶而出,模糊了視線,看不清眼前的人影,只知是位身姿曼妙的粉衣美人。美人一蹙眉,冷斥道:“放肆!大膽的狗雜種,果然是胡人生的東西,毫不知禮!說,誰準你進映月殿了?又是誰準你碰本宮的東西了?”待她聞得美人言,便知闖下大禍,此女乃梅賢妃莊氏,因著容貌妍麗,歌舞皆絕,而成為寵冠六宮者,近年長伴帝駕,帝寵長盛不衰,極有可能成為繼後。是以,莊氏在後宮中,亦以手段狠辣聞名,為諸妃所敬畏。雖則懵懂,但是懂得害怕為何物,她連忙跪地磕得額頭直冒鮮血。小時候感染風寒,母妃亦曾為她,多番向諸妃下跪磕頭,以換取一點炭火暖身。她雖覺屈辱,卻也心知求饒是唯一的方法:“我、我知錯了!求娘娘饒命!我、我真的沒碰到!啊──”背上一陣劇痛,迫得她整個人跪伏在地,猶如一條任人擺佈,毫無尊嚴的野狗。是方才打她的老嬤嬤,一腳將她踹倒在地,神色鄙夷:“哼,你算什麼東西,也敢進映月殿?”她首回犯下這般大錯,驚怒交加,如今又被一屆奴才虐打,下意識道:“我、我是九公主!你……你打……”將想法脫口而出的下場,便是換得莊氏一個冷眼:“哦?長得還挺標緻,還真是人模狗樣,本宮當是誰生的公主敢來映月殿偷東西呢?”柔媚嗓音裡頭,盡是嘲諷之意,不帶半點憐惜。小孩兒臉皮薄,又不知道是自己容貌招的禍,硬是匍匐前行了幾步,掙扎著辯解道:“我……我沒有偷東西!我只是,我只是想看看……啊!”是老嬤嬤從身後扯著她的長髮,重重地將她腦袋往地上撞去。這一撞,是滿臉血汙。莊氏似乎對此很是滿意,看見她臉上汙血,又厭惡地皺了皺眉,往後退了兩步:“不知廉恥的狗東西,竟敢髒了映月殿。好,好得很啊,本宮這就成全你!”說著,她又揚起下巴,喝道:“痴心妄想,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如你所願!給本宮在她背上刺麻雀,讓她一輩子都飛不起來!”說是刺青,倒不如說是,實際上是為了折磨她罷了,又怎會做全套功夫?施媛媛一聽,嚇得肝膽俱裂,登時臉色灰白,雙眼死死盯住朝自己逼緊的宮人:“不、不要!娘娘,娘娘,我知道錯了!”作者有話要說:各種心疼媛媛寫這個人設的時候很糾結怕到了後期大家會不喜歡站媛月真的要謹慎後期全是刀沒有糖qaq 前塵舊夢在往後漫長的歲月裡,她終於明白,不值一文的哀求,又有什麼用呢?不過是徒勞的掙扎罷了。衣裳被當眾拉扯,褪去了一小半,那細長銀針,仍是扎進了她瘦削肩頭,徹底沒入肌理之間。針扎比虐打更為可怕,針看起來已有多日未曾清理,上頭還殘留著別人的血跡,不知道會扎得多深,會不會就這樣穿透了肩膀?施媛媛心裡害怕,緊緊抓著袖口,雙目淚水爭先拱後地奪眶而出,似是斷了線的珍珠般,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掉個不停。然而,淚水換不來半分憐憫。莊氏瞧著她這番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中更為惱恨,當即指著她,怒道:“給本宮劃,狠狠地劃!要是不像麻雀,仔細你們的腦袋!通通都給本宮當心點兒!”人血作畫,怨恨為媒,漂亮的蝴蝶骨上留下一道道斑駁傷痕,小小的身軀上鮮血橫流。大殿中充斥著腥甜的氣味,施媛媛從小沒少捱打,骨頭硬得很,卻經不著這種磨折,一刻鐘尚未過去,已是奄奄一息,連叫喊的力氣都耗完了。施羨魚剛踏入殿門,便下意識皺了皺眉,以袖掩鼻:“莊氏這女人,又在折騰什麼?”自從先後仙逝,她的性子越發冷漠,不善與他人交談,而莊氏在先帝面前總表現出一副溫順恭和的模樣,於是,先帝便總讓她多到映月殿走動。這不,施羨魚剛從夫子那兒聽了課,這下又得來莊氏這兒與之周旋,好安撫自家父皇那點小心思。旁邊的宮人聽她一言,怕得罪了這麼位金枝玉葉,連忙湊到她身邊,點頭哈腰道:“請七殿下且在此稍候,奴才去探一探這映月殿內是什麼景況。萬一什麼東西衝撞了您,擾了您的興致,那可得成了奴才的罪過。還望您應允。”金枝玉葉面無表情地越過他,直往殿內走去,完全忽略了他的請求。見主子不允,那宮人亦只好硬著頭皮,跟在她身後,揚聲道:“七殿下到──”雖是女兒身,施羨魚的地位卻是僅次於陛下,甚至是與自家兄長,也就是儲君殿下平起平坐。得罪了陛下,或許還能留著半條命,但得罪了七殿下,幾乎等同得罪了整個皇族,那是必死無疑。她要到訪誰的寢殿,自是無須他人應允。這位皇姐乃皇族唯二直系嫡出之一者,想必亦很瞧不起她的出身,又怎會出手相救?想到這兒,施媛媛眸子裡殘留的一小簇火光亦隨之熜滅。莊氏半瞇寒眸,突然笑了,轉身相迎道:“七殿下今個怎麼這般好興致,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