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達達”的馬蹄聲在夜空中迴響不絕。
“姑娘沒事吧?”寂驚雲轉過頭看我,臉上表情複雜。
“還好。謝謝寂將軍相救。”我對他福了福。
“李平,送卡門姑娘回去,她脖子上的傷給仔細包紮一下。”寂驚雲喚過一個府衙捕快,吩咐道,一個小兵已經牽了一匹血紅色的高頭大馬過來,寂驚雲翻身上馬,也不多言,便向著黑衣人逃跑的方向策馬追去。
我被那捕快送回牢房,包好脖子上的傷,寂驚雲一行都沒有回來。不知道那黑衣人逃脫沒有?他救過我,我私心裡是希望他能逃脫官兵的追捕的。而且他叫我“小雪”,我已經可以肯定他是認得蔚藍雪的,只是不知道與蔚藍雪到底有什麼關係?楚殤說蔚藍雪是被蔚錦嵐常年鎖在閨房裡的,那她認識的男子肯定不會多,除了父親,大概應該只有兄長了。難道那黑衣人是蔚藍雪的大哥蔚彤楓?我心中一驚。仔細回憶起每次見他的場面,越想越覺得有此可能,第一次他刺殺宇公子時聽到我的尖叫,雙眼中閃耀的震驚;第二次從玉蝶兒手中把我救下來時候眼裡的驚疑;第三次想劫我走時,被楚殤的兩個丫頭下毒使壞,以致無法參加“超級花魁”大賽來印證我的真假,沒準那個荷包就是他遣九爺送來的,希望透過荷包與我取得一些聯絡,我怎麼這麼遲鈍,到今天才理順這條關係?
舊的疑惑解開,新的疑惑又來了。蔚彤楓既是相爺公子,為什麼要行刺宇公子?如果宇公子真是當今天子,他乾的可是抄家滅門誅九族的事兒。而且,刺殺皇上是要經過周密計劃的,不但要有線報,知道皇帝微服出宮,還要事先踩點,進行計劃,選出逃跑路線。這很重要,他再怎麼沒腦子,也應該知道一旦事敗,會有什麼後果,蔚家會被滿門抄斬,總之,這種事不是他一時衝動,更不是他一個人可以做到的。
不是一時衝動,必定計劃周詳,這麼說,那次的刺殺絕不是偶然事件;不是他一個人可以做到,那麼,誰在幫他?或者可以換個說法,他在幫誰?我冷汗直冒,越想越覺得這裡面的關係錯蹤複雜,這蔚彤楓,只怕也不是像紅葉所說的那般魯莽衝動無知。怪不得宇公子要包下我,還花了那麼大力氣佈置,等他上網。老天爺,我無端端上了蔚藍雪的身,背了楚殤的仇恨已是十二萬分的倒黴,可別再把我一介弱女子捲入什麼宮廷鬥爭之中去就萬事大吉了,一想通這個,我就對剛剛沒有跟黑衣人一起走感到無比慶幸。我管他是誰,總之以後,我不是蔚藍雪了,擺脫了楚殤之後,我與蔚家再無關聯,再無關聯了呵!
葬心
這一晚忐忑入睡,次日一早,寂驚雲來看我,我見他滿臉黑雲,猜到他終是沒有抓到那個黑衣人,被他跑掉了。其實我對黑衣人來救我還存有一些疑惑,如果他是蔚彤楓,以他和九爺的關係,沒理由想不到我們這些無辜的人關不了多久就會放掉,為何要冒險來這一趟?除非……,除非他們見過紅葉,知道我已經被關了小號,以為我被列為重犯了吧?這麼說,紅葉她們多半平安無事。
“見過寂將軍。”我請寂驚雲坐到凳子上,站著聽候發落。他精心部署的圍捕計劃被我破壞了,此刻心中一定窩火得很。
“卡門姑娘……”寂驚雲望著我,嘆了口氣,“姑娘請坐。”
我坐到床沿上,看了寂驚雲一眼,輕聲道:“將軍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吧,小女子知道的,一定不敢欺瞞將軍。”
寂驚雲默默看了我半晌,臉色漸漸緩和下來:“那個黑衣人是誰?”
“我不知道。”我搖搖頭,一臉坦然地望著寂驚雲。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猜他是蔚彤楓,也只是我的猜測。
寂驚雲似乎早知道我會這麼回答,凝望我半晌,輕嘆道:“你不知道,何以他肯冒此大險,劫姑娘出獄?”
“應該是認錯人了。”我想了一下,半真半假地道,“我聽他叫我小雪,應該是把我當成他認識的女子了,但我的確不認識他。”
這是實話,我的確不是蔚藍雪,若黑衣人是蔚彤楓,我也的確不認識他。寂驚雲看了我半晌,緩緩道:“姑娘既然不認識他,為何還要助他逃跑?”
呀!被寂驚雲看出來了?我想了想,老老實實地道:“之前我中了採花賊玉蝶兒的迷香,他救過我,雖然他是認錯了人,但也算對我有恩,此際算還個人情給他。”我站起來,對寂驚雲施了一禮,道:“破壞了將軍的部署,小女子難辭其咎,將軍若要追究,我甘願受罰。”
“姑娘有情有義,叫驚雲怎麼罰?”寂驚雲站起來扶我,苦笑道,“罷了罷了,皇上要是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