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穿來的?”
姜沉魚搖了搖頭,“我不是穿越來的。不過……”
“嗯?”
“我是……”
“嗯嗯?”
“遊戲玩家。”
薛採一驚,接著就看見姜沉魚的雙唇微微揚起,勾出一個格外豔麗的笑容,用天籟般悅耳的聲音道:“《禍國》是一個RPG遊戲,我是玩家,進入這個世界,挑選我想要的棋子,選擇我想追求的帥哥,營造我想要的結局。而你,也是棋子。”
薛採石化。
番外 易醒晨昏易醉人
陽光從海平面上升起來的樣子,原來,和在家裡從視窗望出去的,是不一樣的。
在家時,晨曦的到來其實並不明顯,總是等天大亮了,才意識到,有薄薄的光從天邊攏過來,落到手上,沒有溫度。
但在海上,原本是漆黑一片的夜,突然被紅光點亮,那一瞬的絢麗,卻幾可讓人窒息。
我忍不住會想,這樣的光,與火,其實是沒有區別的吧。
——同樣來的那麼直接、乾脆、驚心動魄。
而小姐,就沐浴在那火一樣的晨曦裡,靜靜的站在船頭,凝望遠方。海風吹起她黑色的斗篷和長髮,颯颯作響,她的肌膚,透明的宛如白玉。
這幅畫面被時光烙成了永恆,深深地留在我的腦海裡。我永遠忘不了她當時的樣子。也許,不止是我,其他人也都不會忘記。
小姐是個美人。
從來都是。
我記得第一次看見她時,是七年前。當時我父經商失敗,投河自盡,丟下孤兒寡母充為官奴。我算是幾個姐妹裡命比較好的,分配到了素有善名的右相家。進府時是一個雷雨天,我在一位名叫容嬸的管事帶領下前往花廳拜見主人,剛走到門口,身後就響起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少年和一個少女用袖子擋著頭從院子那頭匆匆跑過來,少年經過我時,還重重的撞了我一下。我很疼,但在看見他那件鑲金嵌玉的衣袍後,忙不迭的將已經湧到喉嚨的驚呼聲生生壓了回去。此人非富即貴,不可得罪。
而那少女則一邊擰著溼嗒嗒的袖子,一邊回頭喊:“沉魚,快點啊!”
我這才注意到,原來還有第三人。
那是個七八歲的女童,年紀比這兩人都要小,她自雨中緩步走來,裙襬不見飄蕩。父親生前最慕虛榮,恨不得養出個當世無雙的大家閨秀出來,因此,對我六個姐妹的日行舉止,都要求苛嚴,笑不露齒,行不露足——我以為自己在長年的訓練之下,已經做的很好。但此時看見這女童,方知何為真正的貴族鳳儀。
雖然她只穿了一件素衣,挽著雙髻的頭上也沒有佩戴任何珠寶首飾,但舉手投足間無不彰顯出十二分的尊貴與教養,與她一比,先頭的那少年簡直就是個市井流氓。
我被她的風華所震,連忙後退,讓出道路。她走上臺階,見我退讓,便抬起頭來衝我一笑。
雨珠滴答墜落,景物本顯陰霾,可她的這一抬頭,這一笑,卻像是光,頓時映亮了整個世界。
我忍不住驚歎出聲,然後自知失態,連忙用手捂住嘴巴。
容嬸轉身訓斥:“叫什麼?怎麼這地沒規矩?”
女童好奇的望著我,睫毛沾了水,顯得越發黑亮。
我紅著臉,低聲道:“這位……小姐,長的真好看,像觀音菩薩身邊的玉女一樣。”
容嬸唇邊閃過笑意,但嘴上仍是訓斥:“別盡說傻話了,還不見過三小姐。三小姐,這是府裡新來的丫頭,不懂事,你別見怪。”
“誒?昨天說是新招了一批丫頭,其中有個特別好看,就是她麼?我看看,我看看!”先前的少年本已半隻腳進了大廳了,聞言又轉回來,衝到我面前,對著我細細瞧。
我不知所措,慌亂的看向容嬸求助。
容嬸笑道:“哪有特別好看,也就是生的乾淨了些,人也挺機靈的,而且之前念過書,識得字,所以帶來給夫人看看,說是收進大屋裡用。”
少年的眼睛如同蘸了油的刷子,將我上上下下刷了個遍,然後嘴角一勾,輕佻的笑了:“是看著不錯。正好我少個丫頭,就把她給我吧。”
我吃了一驚,還沒來得及做任何反應,第一個少女已啐道:“呸,就你還少丫頭?你屋裡都有七八個丫頭了!”
“我說少就少,你囉嗦什麼啊!”少年瞪了她一眼,轉向容嬸,“就這麼說定了。帶她見過娘後,再領她來我屋。”
容嬸雖面有難色,但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