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怎麼?夢見你的情郎了麼?”
姜沉魚面色一白,難道自己在夢魘中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嗎?正心悸時,頤非又道:“放心,你的好師兄已經脫離嫌疑了,那個假太監已經招供了,昨夜和羅貴妃私會偷情的人是他,而你的好師兄不過是倒黴的替死鬼,正好撞上罷了。”
姜沉魚抬起眼睛,細細的眉毛微擰在一起。對於這樣的解釋,完全無法信服。
“我師兄昨夜為何會去西宮?”
“他為父王看病之時,父王道在其病發伊始,乃是羅妃親自照料,曾記錄下他每日的飲食狀況,所以,東壁侯在看完病後就去西宮,打算問羅妃要那本冊子。”
“然後就撞上那尷尬之事?既不是他的過錯,為何事後不肯明說?”
頤非懶洋洋道:“恐怕是羅妃求了他什麼,他既然答應了,為了實踐承諾,也只能隱瞞到底了。”
姜沉魚垂頭想了好一會兒,再度抬眸時,表情無比嚴肅:“你覺得這個理由我會信?”
頤非望著她,片刻後,咧嘴一笑:“真巧,我也不大信呢。不過,這樣的理由,對於其他人來說,已經夠好了。”
姜沉魚心想,此中謎團重重,如果再深究下去,恐怕會牽扯到更多的人、更大的陰謀,因此,對於一些不願意被牽扯進去的人而言,現在這個的確已經是最好的真相。換句話說,就算有其他內幕,即使被弄清楚、探明白了,恐怕也只能爛在肚內,不得外洩。
一念至此,她忍不住抬手捏了捏耳垂,而一捏到耳垂,忽想起一事,面色又變:“耳珠……”
糟了,耳珠還在湖裡!
當下坐起就要落地,卻被頤非按了回去,笑嘻嘻的睨著她道:“做什麼?”
“放開我,我要去找……”
“找這個麼?”頤非的右手裡忽然多出一物,並在她眼前搖了搖。
姜沉魚定睛一看,可不正是昭尹所賜的那顆毒珠?“你……幫我撈回來了?”
頤非撲哧一笑,手臂忽揚,就又將那顆珠子從半開著的窗戶丟了出去。姜沉魚心中一驚,急道:“你!”
才剛說一字,卻見那顆珠子又出現在了他手上,繼續搖動。
頤非看著她難得一見的呆滯表情,笑道:“看你著急的,真是有趣呢。”
姜沉魚自知受了愚弄,當即沉下臉,一言不發。頤非知道她生氣了,也不再逗她,將珠子遞還到她手上,起身走至窗前,將窗戶一一推開。
輕風吹入,紗幔輕輕飄拂,他凝望著外面泛著絲絲漣漪的湖面,忽道:“虞氏,跟我聯手吧。”
姜沉魚一怔。
頤非的衣袖鼓滿了風,蝶翼般朝後翻飛著,他的臉在絢麗繽紛的華服中顯得很素白,而眉睫深深,亦已不復之前的輕佻之態。“你看這天邊風起雲湧,暴雨將至,你我同在舟上,逃無可逃。不若聯手,早登彼岸。”
他這番話說的很誠懇,姜沉魚聽後,沉默了一會兒,才答道:“我只是區區一名藥女。”
頤非忽然笑了,轉回身,望著她,緩緩道:“我想一名普通的藥女,不會需要一隻裝有紅鳩的耳珠。”
姜沉魚的手指抖了一下,那顆細小光滑的珠子,在她手上,忽然變得沉若千斤。
頤非又道:“而一名普通的藥女,身側也不需要有兩名頂級高手藏匿跟從。”
毒珠在她手上變得火燙火燙,幾乎握不住。
畫舫內好一陣子安靜。
兩人都不再說話,只有風,一陣陣的吹進來,吹得他和她的頭髮,都不停撩動。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後,姜沉魚才再度抬起頭來,低聲道:“你要我如何做?”
頤非正色道:“第一步,當然是查出那夜在西宮,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說到這裡,他的眉毛又嘲諷的揚了起來,聲音再度變得玩世不恭,“如果我沒猜錯,那夜西宮除了你師兄和羅妃,還有第三人,而那第三人,絕對不是福春。”
姜沉魚想到了某種可能,彷彿是為了肯定她的想法,頤非同時說道:“而是我兩位兄長中的其中一人。”
一記悶雷聲轟隆隆的傳了過來,天色似乎一下子就暗了下去,姜沉魚與頤非彼此對視著,都從對方臉上看到了和自己一樣的表情。
我真笨啊……姜沉魚想,自事情發生之後,她只認為是程國設計故意要陷害她們,只認定了江晚衣是被冤枉的,卻沒想過,在昭尹選人來迎娶頤殊之時,也暗中確定了下一任程王的人選。她可以身負其他使命,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