頤非笑嘻嘻的在她臉上盯了幾眼,“阿虞姑娘肯幫我一起問,那是再好不過。”
姜沉魚居高臨下,表情淡然的看著羅貴妃,輕輕道:“外人傳的,那是外人的眼睛看見的,我只想請問貴妃,你的眼睛,看見了什麼?”
羅貴妃露出迷惑之色。
姜沉魚微微一笑,聲音更見柔婉:“也就是說,你與我師兄既然肌膚相親,總該有些什麼不為外人道的證據可以證明吧?”
被她一提醒,羅貴妃眼睛頓時一亮,連忙將頭扭向兩位皇子,哽咽道:“玉倌、玉倌他的腰下三寸處,有一個指甲大小的半月形的疤!”
此言一出,人人動容。
腰下三寸,已經接近人身上最私密的部位,她竟連江晚衣那裡有疤都知道!
姜沉魚沉聲道:“如果我沒記錯,貴妃曾經是我師兄的貼身丫鬟吧?”那麼小時候幫江晚衣洗澡穿衣時見過也不足為奇。
誰料羅貴妃聞言,卻搖了搖頭道:“那疤是新添的,以前……不、不曾有……”
“你確定?”
“是。”
姜沉魚凝視著她,很慢的重複了一遍:“你、確、定?”
羅貴妃不解其意,但還是咬唇鄭重地點了點頭,“是!”
“除此之外呢?”
“什、什麼除此之外?”
“還有其他的什麼胎記疤痕麼?”
“這……”羅貴妃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垂下頭悶聲道,“當時場景太過混亂,也許還有,但未曾留意,也、也不記得了……”
“很好。”姜沉魚展顏一笑,“希望你記住你的這句話,以及剛才的兩聲‘是’。”說罷,轉身慢慢地走到江晚衣面前。
頤非麟素等人全神貫注的盯著她,正在猜度她下一步會不會是要江晚衣脫衣驗身時,卻見她突然揚起手,狠狠一巴掌扇了下去——
“啪!”
無比清脆響亮的爆破音迴盪在密閉的廳中,震的人人大驚,尤其是麟素,立刻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你這是?”
姜沉魚看著自己因用力過度而一直髮抖的手,再看看已經被完全打懵了的江晚衣和他臉上迅速映現的紅印,眼睛裡慢慢地浮起淚光……
“師兄……你、你……你對得起我嗎?”
廳內人人目瞪口呆,尤其江晚衣,呆呆的望著她,仿若被定身了一般。
而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姜沉魚已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怒道:“你答應過師父什麼的?你答應過的!你、你你,你混蛋!”
頤非臉上閃過幾抹異色,眼眸由淺轉濃。
“你答應過師父要好好對我的,可是你卻一次次的欺騙我、背叛我!這次來程國是聖上的旨意,好,我不跟你計較,只當是你不情願,可是她又如何解釋?我在驛站等你一夜,不知有多著急,而你卻在這裡風流快活,你、你……你怎麼可以這樣?你答應過師父的……你卻這樣對我……這樣對我……”姜沉魚的嘶喊變成了哽咽,一隻手死死抓著江晚衣的衣領,一隻手拼命敲打著他的胸膛,直把他推得踉蹌後退。最後,只聽“哧”的一聲,衣領突然裂開,她用力過度,直向後栽倒,潘方連忙上前扶住她。
姜沉魚的身子尚未立穩,目光膠凝在某處,啊地叫了出來。
其實不只是她,其他所有人也都看見了——
只見江晚衣的衣領已變成兩塊破布尷尬的掛在右肩上,由左肩開始到右胸下方全部裸露著,而讓諸人吃驚的是那裸露的肌膚上,深一塊淺一塊,全是猩紅色的斑痕,像潑灑了的墨汁一樣遍佈了他的整個胸膛!
羅貴妃一見之下,驚恐萬分的發出尖叫:“不、不!不……不可能!這不可能,剛剛、剛剛明明沒有!沒有的啊……”
姜沉魚推開扶著她的潘方,挺直腰身冷笑道:“沒有?真是有趣,你知道我師兄腰下三寸有個指甲大小的疤,卻會不知他身上還有這麼大一片紅斑……”
“我、我……”羅貴妃慌亂地望著江晚衣,“我沒有說謊,之前之前真的沒有的,沒有的!沒有的啊……”
“難道你的意思是這紅斑是這會兒現長出來的?”姜沉魚沉下了臉。
“我我我……他他他……”羅貴妃劇烈的顫抖著,突的爬上前抓住麟素的衣袍下襬,哭道,“太子殿下,你信我,你信我啊!”
麟素厭惡的看著她,像看著什麼不潔的東西一樣。
倒是頤非,忽的一彎腰,將手伸給她。
羅貴妃如溺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