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本就是鳥身上拔下來的,還給鳥兒才是正道。哥哥,姐姐,這個月餅我們一起吃吧。”
當時府上的師爺就讚歎道:“三小姐機慧過人,但更難得的是宅心仁厚,將來必有大作為。”而他當時並未將這話放在心上,畢竟,這個小女兒大多數時間裡只是個安靜的存在,不生事,也不出挑,乃至她大了,平日裡見到都是一幅低眉斂目溫婉可人的模樣,幾曾想到她會有如此犀利的眼光,和精準的邏輯?
這個站在燈下面色冷靜侃侃而談分析事理絲絲入扣的人,真的是他女兒麼?
姜沉魚道:“皇上既然敢囚皇后,就不會再手軟,薛肅之頭必砍,而一旦砍了薛肅的頭,薛懷絕對不會退忍,他有大軍在手,再加上手下將領的挑唆,很有可能就此反了。只要他一反,兩方勢成水火,戰爭再所難免,看來,這場浩劫,是逃不過了……”
姜孝成聽的心驚膽戰,“妹妹,你別嚇人。”
“沉魚之言絕非危言聳聽。”姜仲立馬站穩陣線,虛心求教道,“那依你之見,我們該如何做?”
“我只是覺得奇怪……”
“什麼地方奇怪?”
“皇上逼薛懷反,必定是算計好了能贏。可是薛懷號稱百年難遇的神將,手上又持有六十萬薛家軍,朝中根本沒有可以對抗的將領……”說到這裡,她想起了潘方,想起那一日姬嬰在茶館外對潘方說的“他日戰起,必有用你之時”,心中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公子早就知道會有大戰,所以連將領都先挖掘好了,潘方能力如何,她雖然不知,但能令公子如此屈尊降貴的親自去找的,必定不弱。只不過,潘方對薛懷的話,還是太嫩了,皇上也決計不會將寶押在這麼一顆贏率難定的棋子上,也就是說,必有暗招。
那他的暗招是什麼呢?想不出來……
這時門外有人低喚道:“相爺。”
姜仲神色一振,連忙道:“進來。”
一暗衛匆匆走進,跪下。
姜孝成道:“如何,事情有進展了嗎?”
“屬下已經證實,江晚衣確實是江淮的獨子。其醫術也的確青出於藍,更勝其父。不過父子感情非常不好,江淮本指望他也進太醫院,接替他的位置,但江晚衣卻說了句‘醫者當懸壺濟世營救百姓,不甘困於深宮趨從炎勢’……”
姜孝成聽到這裡嗤鼻:“他若真不是趨炎赴勢之輩,這回怎麼就眼巴巴的進宮了?”
暗衛沒有理會他的嘲諷,繼續面無表情地說道:“三年前江晚衣和他父親大吵一架後就離家出走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沒想到此番再出現時,已成了淇奧侯的門客。”
姜仲發令:“繼續查。一定要把他和淇奧侯之間的關係查清楚。”
暗衛應了一聲,“第二件事,曦禾夫人服了江晚衣的藥後,脈息平穩了許多,不過還沒有醒,若醒了我會再來稟報。”
“嗯。”
“第三件事,是有關薛肅的。”
姜孝成眼睛一亮,“那色鬼怎麼了?”
姜仲輕哼一聲:“好色,能比的上你?”
被父親這麼一說,姜孝成頓時臉紅了,尷尬的咳嗽了幾聲。幸得暗衛的聲音已經清清冷冷的響了起來:“薛肅前陣子看上了三香茶館的女說書先生,召她入府說書,醉後性起,意圖強姦。”
姜沉魚心頭一顫,果然是秦娘!在那樣親眼目睹了兩人的姻緣之後,再聽聞這樣的結局,直覺人生境遇,實在殘酷。
“那女先生雖是寡婦,早死了丈夫,但數日前已準備再嫁,因此誓死不從,最終咬舌自盡了。她的未婚夫得悉訊息怎肯作罷,就此鬧上薛府,一路打進去,但畢竟寡不敵眾,還沒見到薛肅就被擒了。據說當淇奧侯趕到時,他已被打的只剩下半口氣。”
姜孝成道:“等等,此事與淇奧侯何干?他趕去幹嗎?”
“那名叫潘方的男子,雖然是個屠夫,但也是淇奧侯的門客之一。”
姜孝成笑道:“他倒好,門下什麼販夫走卒都有。”
姜仲訓斥道:“你若有他一半本事,你爹我也不需要這把年紀了還操心成這樣!”
姜孝成莫名其妙又捱了訓,心有不甘,嘀咕道:“你怎麼不說是你沒本事,連個二十歲的毛頭小子都鬥不過,還得眼巴巴的巴結著……”
姜沉魚連忙衝他使眼色,姜孝成匝巴兩下乖乖閉上了嘴巴。
暗衛適時的繼續道:“淇奧侯得知此事後,立刻從皇宮裡騎馬趕往薛府。薛肅看在他的面子上,二話不說就交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