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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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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有人勸他:“您做的雖然都是好事,可萬一有個好歹,您不但自己會身首異處,整個一家怕都要保不住!您得三思呵!”

他一揚脖子:“您這是什麼話?做臣子的效忠皇上,應該生死相許。至於成敗,那是老天爺的事情,用不著考慮。怎麼能因為害怕失敗,就無所作為呢!”

這話或許有些誇張,可也不是完全沒有影子。要不是多少存著這個念頭,反覆之間就會家破人亡的事,他做起來怎麼好像一點兒也不猶豫呢?

到英宗晏駕,韓琦又做了山陵使。或許因為太順,兩朝顧命大臣保駕功勞太大,以致讓他失去了自我感覺,這一次,他壓根兒就忘了自己是誰了,居然根本沒想到,從來還沒有第二個人做過兩任山陵使!再任以後的辭職外調,當然更想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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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遺事 第六十二回(3)

但這一次,形勢已完全不同於上一次了。

原來敬重他識量英偉、老成持重,將他當作國家朝廷穩定象徵的人,因為濮議,已經與他分道揚鑣。一旦分道揚鑣,那看法也徹底翻了個兒:識量英偉變成老奸巨猾,老成持重變成專權跋扈,穩定象徵則成了遲緩滯惰。加上韓琦對待他們嚴厲無情,他們自然也要以牙還牙,將他視為寇仇。而他們這些人,一直以清流自居,在朝野內外是頗有一些影響力的。他們由鐵桿支持者變為堅定的反對派,對他當然不是什麼福音。

以韓琦為核心,中書幾個大臣倒是比較團結的。不僅很少窩裡鬥,彼此之間還多少有些相互敬重。

曾公亮佩服他的敢於任事;他呢,也推崇公亮的穩妥與熟諳政事。

歐陽修敬重他的德量氣魄,曾公開承認:“一百個歐陽修加在一起,也抵不上一個韓公!”

他呢,則對歐陽修的學問文章五體投地:“韓愈之後數百年,學問文章,唯有歐陽大人一人而已。”

他不光是說,也真將歐陽修的意見看法奉為圭臬。歐陽修認為易經《繫辭》不是孔子的作品,也不大看得上隋朝王通的《中說》,韓琦也就再不談它們了。

這種互相瞭解與敬重,往往能使他們配合默契,共同完成一些大的政治舉措。英宗以來許多大事的處理,不都是明證嗎?用空頭劄子驅逐史志聰,該是最典型的例子了。雖然也有人攻擊他們狼狽為奸,針插不進,水潑不進,但要維護與穩定政權,這卻是必要的,而且也不可多得。到底總是爭權奪利,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多呵!

但維持會只是在需要維持、不維持就有滅頂之災的時候,才有價值。當情況一變,政局相對穩定,改革與發展成為第一需要,光將個維持會弄得面光水滑,就不夠了。不僅不夠,它還會成為一種負擔,阻礙前進。

自從慶曆新政失敗,參與新政的人,無論組織還是思想,大體都風流雲散了。各人情況或者多少有些區別,但告別變革,只樂於維持現狀的心態,卻是大同小異。正因為如此,慶曆新政以後的政治,大體也就是個維持會政治。中樞大臣的角色,大體也就是維持會會長、理事什麼的。他們要有雷厲風行,也只是在維持會的天地之內,循著維持的大原則而窮折騰罷了。

仁宗晚年,英宗登基,如果這一切還多少有些存在價值的話,到神宗接位,它們就完全失去存在的理由了。神宗是長子接位,人雖年輕畢竟已經成年,挑戰皇權的威脅也不大,政權相對說來是較為穩定的。國家面臨的最大危險是積貧積弱,內憂外患,財政崩潰,非大刀闊斧革故鼎新,不能挽救危局。看好韓琦敢作敢當、不避斧鉞的人,回頭一看,他正帶著一班人在維持會慢條斯理窮翻老皇曆,能不焦急失望嗎?

他們比濮議那一幫戰敗者更有緊迫感,也更有激情,終於最後發難了。

御史臺率先做了代言人。選擇的攻擊點,仍然是韓琦他們的失禮。

大宋朝規定:臣子朝見皇上,一般是在文德殿;皇上日常接待中樞大臣處理政務等,則在垂拱殿。朝見的臣子禮拜後不能立即退朝,要在文德殿守候,等御史宣佈退朝,才能下殿。丞相呢,也有在文德殿押班——跟著一起守候——的義務。垂拱殿要是有事,就等事情處理完了再趕回來。實在事情太多,趕不回來,只好算了。丞相無緣無故不到文德殿押班,就是失禮,御史們有權追究他蔑視朝廷的罪責。但垂拱殿到底有沒有事,有事要花多少時間,常常沒有準頭,所以丞相押班的規定執行起來,也就難得嚴格了。可嚴不嚴格是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