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會像森林大火那樣蔓延,只要是它們能夠生長的土壤或者是任何有機物腐爛物的地方,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應該往北走,那裡寒冷。男人覺得即便是他也對那種星際章魚的瞭解知之甚少,當他們發現這種植物危險之後就立刻扼殺了它,心裡對這外來物種充滿了恐懼。
男孩見父親沒有回答,以為他沒聽見,他又問了一次:“爸爸,我們還向南走嗎?”
男人點點頭:“是的,向南走,我們走了那麼多年,也許很快就能走出這裡。”
男人心想往北走,那裡黑壓壓的天空更加讓人覺得壓抑,而且寒冷,越來越冷,至少往南走天空還能看到白的,也許他們走著走著就能看到一片可以透出陽光的天空。
過了一會,男孩入睡的呼吸聲傳來了,男人卻睡不著,他將揹包放在地上,把女孩的頭轉移到揹包上面,他咳嗽了幾聲,生怕身體的顫動吵醒孩子,他用手掌捂住了嘴,等咳嗽止住之後他拿出了地圖仔細看著,他用筆在厄瓜多小鎮上打了叉叉。
他們到過很多地方,但並不是一直都往南走的,因為他們需要食物,所以有時候他們會折回到地圖上標有地名的地方,或者其他的村落裡去尋找吃的。地圖上雖然標記了很多的地方,但是依然有十分之九的地方是他們沒去過的。這個世界太大了,大到男人覺得自己走到死可能也走不完這些地方。
那張地圖有一個不太明顯的邊界,邊界的外圍顯示的是空白,沒有標註任何地名。男人想也許這就是第九區的外圍,可是那些外圍究竟是什麼樣的,沒有人知道,也許有人去過,但是沒人告訴他們,所以他必須得親自去看看,他希望自己能堅持到這一天。
其實女孩在頭被轉移到揹包上的時候就醒了,她睜著眼睛,看著父親,她窺探到了父親的憂慮,他一直讓他們保持信念,而他自己的信念又在哪裡?他真的從來沒有絕望過嗎?女孩悄悄閉上了眼睛裝睡。
雨依然下得很大,慶幸的是這個晚上是溫暖的,他們並沒有感到寒冷,她聽著雨打在布上,汽車引擎蓋上的聲音,覺得很寧靜。
男人豎起耳朵傾聽了一會,他吹滅了油燈,頓時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他打算休息一會,公路上傳來人的腳步聲,是鞋子踩在雨中的聲音,噗嗤噗嗤,那個人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