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殿裡只剩下沈天嬌和瓊孃的時候,瓊娘開口說道:“左北辰進宮這件事,你是怎麼想的?”
沈天嬌搖了搖頭,癱在躺椅上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心裡總覺得這個左北辰不是個泛泛之輩。不把他放在身邊,我不放心,把他放在了身邊,可我又怕他難以駕馭,再弄出些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出來,到時候就難以收場了。”
瓊娘低頭想了半天才開口說道:“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了,不讓他進宮的話,王雲知那裡就沒辦法交代。”
“不如這樣吧,把他放到我身邊,雖然我也不敢保證能看的住他,但至少把他放到眼前,想來他也會有所顧忌,不敢明目張膽的搞事情。”
“嗯,好,只是要你多操勞了,你身體也沒有恢復,要多注意不能馬虎了。”沈天嬌閉上眼睛,聲音慵懶無力的說道:“這一天天的,怎麼這麼多的事情啊,心累!”
自從穿過來,沈天嬌就沒有閒著時候,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的,既要動腦子,還要耍心眼,把她前世加起來也沒有這麼累過。
“成大事者哪有那麼容易啊。”瓊娘把泡好的茶,遞到了沈天嬌的手上,“這是冬陽才調配的茶,說是喝了可以增強體力。你喝了就去睡一會兒,今天應該沒有什麼煩心事了。”
沈天嬌端起茶喝了一口又發起了呆,瓊娘見狀便知道她這是又在擔心李沐陽的事情了。
“崔奕那個人一向自恃清高,從來不屑於結交權貴,營私結黨,更不會站隊表明態度去支援誰。所以,我覺得沐兒跟著他讀書應該沒有問題的。”
“我知道啊,我不是在擔心崔奕,我是在擔心王雲知和他身後站著的那位。”沈天嬌放下手裡的杯子,“崔奕早已退隱回了老家,這些年他一直閉門謝客,有多少的王宮公子,名門世家,寒門學子,甚至故交摯友去拜訪他,希望能拜在他的名下,或者是請他指點一二,他統統拒絕一概不理會。”
“可如今王雲知出馬讓他回京,教的還是中宮嫡子,算算時間他恐怕連推拒都不曾有過,就答應回京了。”
“別人想破腦袋都不曾做到的事,他王雲知卻很輕易的做到了,憑什麼?崔奕這次答應承的是誰的情?”
“我們沈家是武勳世家,與崔家這種詩書禮儀世家向來沒什麼交往的,那麼現在就只有一種可能了,崔奕這次能這麼爽快的答應,應該跟那位有很大的關係。”
“我現在就是想不明白,那位這麼費心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麼?是心有不甘圖謀那個位子,想要把本應該屬於她的皇位拿回來?還是有別的什麼企圖呢?”
“我可不信,她這麼多年受了那麼多的委屈,心中沒有半點兒怨恨,還能如此不計前嫌。”
“我雖未見過她本人,但是也不難猜出她是個既有野心的人,這樣的人她能甘心一輩子被困在那一方小小的天地裡,一直消磨時間至死嗎?”
“如今京中這渾水是越攪越渾了,前路不明,敵友難分,再這麼下去,我擔心外敵還未入侵呢,我們內部就因為權利之爭而分崩離析了。”
沈天嬌的話讓瓊娘也陷入了沉思,到底還是她的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如李朝暉那般的女子,怎會甘心就這麼一輩子默默無聞的落入塵埃中呢?
眼前的事情千頭萬緒如一團亂麻一般,找不到頭緒,理不清頭緒就沒辦法抽絲剝繭把真相找出來,沈天嬌只覺得胸悶氣短頭也疼。
“那不如我去一趟安國寺,找機會去接觸一下那位,或許能窺探出一些蛛絲馬跡出來呢?”瓊娘現在也亂了心神,這是她唯一能想出來的辦法了。
沈天嬌搖了搖頭拒絕了,“不行,太冒險了,那位被幽禁多年,卻還可以把手伸到前朝,周德海就是個例子,一個失了寵被奪了權的前大內總管,卻莫名的出現在了政和殿裡,可想而知那位的手段了。”
“這朝中的官員到底有多少是她的人,現在還未曾知曉,王雲知只是其中的一個罷了。”
“王雲知,王丞相,百官之首,在朝堂之上一呼百應,這樣的人都甘願做她的裙下之臣任由她驅使,可想而知如今的朝堂之下隱藏著多少紛爭了。”
“所以,我們現在必須要培養自己的勢力了,鎮北侯是武將之首,雲離國的武將自然都是以他馬首是瞻。可那些文官大多數都是聽王雲知的,我們現在缺的就是能在朝堂上平穩住朝局的文官。”
“如今朝堂之上的文官,大多數都是世家大族出身,少有出身貧寒的寒門學子,貧寒之家的孩子若想要入朝為官,那簡直比登天還難,他們其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