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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穆爾送給尹天翊成堆的山珍海味,金銀珠寶,駿馬強弓,現在居然連侍衛都派王子做,強烈的忌妒像蛇一樣啃噬著那海的心,他更加憎恨尹天翊了,將手裡的馬鞭絞緊,總有一天,他會把尹天翊趕出草原,趕回中州去!
那海絞緊馬鞭的樣子,讓尹天翊想到一件事,好心提醒道:“那海,我覺得你那匹馬好像有些不妥,是不是該讓馬倌看一下?”
但在那海聽來,尹天翊是在譏諷他,他的馬不如可汗賞賜的白音和黑熊,憤怒道:
“雲海是百戰百勝的馬!它很強,不用你擔心!它今年還會是第一名!”
“那海?”那海如此發脾氣,讓尹天翊呆住。
“你別叫我名字!”那海大吼,“你不是我的母后,你只不過是——父汗的孌寵!”
自從學了漢字,看了幾本史書,那海就知道了這個詞,也因為這個詞,他越加討厭尹天翊——孌寵,都是些禍害宮廷,有妖術的男人!
那海突然跑向他的馬,拉下鞍褥,飛身上馬,大喝一聲,便朝前方賓士而去!
“那海!停下!”尹天翊大喊,可那海根本不聽他的,他要讓尹天翊看看,雲海風馳電掣的速度!
雲海沿著溪流拔足狂奔,尹天翊越看越心驚膽戰,那海畢竟是一個孩子,他根本就感覺不出雲海有什麼異常。
不僅如此,那海的侍衛也一是副得意洋洋的模樣,因為雲海是常勝將軍,疾速狂奔起來的樣子就像一陣猛厲的風,讓人驚詫不已,那海的騎術也堪稱精湛,別說沒有馬鞍,就是在馬上倒立也輕而易舉!
那海驕狂,雲海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一口氣賓士了二十多里路,又急急地勒停馬,反轉方向,奔回賽馬場。
意外,就在那海想越過溪流的那一刻發生。
在清澈見底的溪水中,雲海突然站立不動了,鼻子噗嚕嚕急促喘著氣,牙齒像齜牙咧嘴一般拼命咬著馬嚼子。
那海不明白,拿起皮鞭抽打它,雲海在溪水裡踉踉蹌蹌,勉強行走了幾步,突然肌肉痙攣起來,發瘋一般,越過溪流往東邊奔去!
“那海!”尹天翊大叫,不假思索,立刻奔向最近的一匹白馬,跨上馬背,狠狠一夾馬腹,“駕!”
白色的馬兒撒開蹄子飛一般跑了出去!
“殿下!”寶音大驚,那馬可是沒有鞍具的,尹天翊怎可以這樣胡來!立刻也疾奔過去,跨上另外一匹馬緊追上去!
其他侍衛,此刻也像突然回過神來一般,大呼小叫,驚慌失措地去追太子和王妃。
主看臺上,遠遠看到東邊人仰馬翻、亂成一團的鐵穆爾,騰地站了起來。
只要一眼沒留神尹天翊,必定會出狀況,鐵穆爾大急,臉色發青,“還在等什麼?快傳御醫!”
“是,可汗!”一御前侍衛急步奔下看臺。
鐵穆爾也大步邁下臺階,塗格冬及時牽來赤驥,鐵穆爾二話不說飛身上馬,疾馳向東邊!
這邊,那海的馬已經完全不受控制,一會兒奔向東,一會兒奔向西,鐵蹄下泥石飛濺,身後灰塵滾滾,像受了極度驚嚇一般!
那海從未碰到過這種狀況,此刻亦是嚇得臉色慘白,馬鞭早就丟了,看到雲海口吐白沫,更是又慌又心痛,他緊緊抓著韁繩,那可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若現在墜馬,一定會被髮了狂的雲海踏成重傷!
由於雲海漫無目的,忽左忽右地亂跑,尹天翊終於追上了,也看到了那海萬分危險的處境,那匹馬彷彿要把它面前的一切攪個天昏地暗似的,嘶鳴,狂奔,尥蹶子,一刻不停。
尹天翊心驚肉跳,揮舞著馬鞭大喊道:“那海,不要慌!抓緊韁繩呀,小心!”
那海被顛得頭暈目弦,根本聽不到尹天翊的聲音,雲海向天邊狂奔一陣,突然高高躍起前蹄,那海一慌,漏了韁繩,馬蹄又重重落下,那海驚叫著抱住馬脖子。
等不及身後的救兵來到,尹天翊一咬牙,直衝上前,截住雲海的去路,雲海便向另一個方向奔跑,尹天翊使出渾身解數,駕馭身下這匹陌生的白馬,讓它壓住雲海的衝勁,團團轉圈,使雲海撒野的範圍,越縮越小。
“那海,抓住馬脖子,別鬆手!”這樣叮囑著,尹天翊發現雲海的速度慢了下來,立即冒險去抓那馬韁!
一半是運氣,一半是不要命的勇氣,尹天翊探出大半個身子,撈到了一側的馬韁,即刻死死抓著韁繩,一邊喊:“籲雲海快停下來!籲!”
雲海此時也已經精疲力竭,尹天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