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就走了。”周瑞這會兒一點兒也不像剛才那個在老莫里頭唯唯諾諾的傢伙,倒像是個指揮若定的黑社會老大一般,看得出來,這種事兒他真沒少幹,也真是訓練出來了。
“可是我……”周祥很為難,看了看坐在對面的那兩人。
周祥是周瑞的堂弟,平京郊區的,打小就遊手好閒,在縣裡就是讓無數人頭疼不已的混混。談不上講義氣,完全就是個青皮,為了錢你讓他把親兒子宰了蒸熟下酒,他都不帶眨眨眼睛。周瑞和周祥都是老周家的異數,周家沒出過像是周瑞這樣會讀書的,也沒出過周祥這種青皮混混,而且這哥倆自小感情就好,一個是整個老周家最得寵的孩子,另一個是老周家最不讓人待見甚至連他父母都會被牽連的矮別人半頭的浪dàng子,卻偏偏在所有堂表兄弟裡,關係最親密,誰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
這隻有周瑞知道,周瑞學習好,在老師眼裡也是乖孩子,可是乖孩子在七八十年代的學校當中,同樣也意味著受欺負。那會兒的孩子可不像現在,一人抱個電腦自顧自的玩兒,那時候的孩子們聚在一起就以為自己是嘯聚山林的綠林好漢,恨不得當時就帶著砍刀出門劫富濟貧去。而往往這種所謂的俠義道,用不了三天就會變成土匪惡霸,於是各種惹事打架的小團體在學校裡是屢禁不止,老實孩子早晨去上學,家裡給的早飯錢通常一半吃了另一半就得留著,不然到了學校就是一頓打。周瑞顯然就是這種貨sè……
可是周瑞有個好堂弟,名曰周祥,周祥別的本事沒有,學校裡那絕對是一霸,初一就幹過一件讓全校轟動的事兒,自那以後,整個學校沒人敢招惹他。當時,周祥站在教室門口,一孩子把家裡的萊卡相機偷出來玩兒,樓上也不知道是誰扔了個粉筆頭下來,正砸在周祥手裡相機的鏡頭上。周祥扭臉向上吼了一嗓子,問是誰扔的,換來的除了嘲笑聲,當然不會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結果周祥當即拆了教室裡一把椅子,拎著椅子tuǐ,從二樓正對著自己的那間教室問起,一層層的往上,從初二一路打到高三,完完全全就是他一個人。剛開始還有人瞧不起這個瘦瘦小小的傢伙,可是架不住周祥真敢用椅子tuǐ往往人腦袋上招呼。倆學生腦門上見了血,剩下的人也就再也不敢吱聲了。
最終就是周祥憑藉一根椅子tuǐ橫掃整個中學,從那以後,學校再也沒人敢招惹這廝,周瑞也因為有了這麼一個彪悍猛勇的堂弟,而在學校裡再也不受欺負。周瑞永遠都不會忘記,自己第一次在學校見到周祥的時候,他正在被倆比自己還矮一屆的孩子索要保護費,結果周祥上去一腳一個就都給踹趴下了,告訴周瑞讓他自己動手,打夠了才停下來。那兩個原本在學校裡耀武揚威的孩子,當時趴在地上被周瑞揍的時候,那種眼神,周瑞從未忘記過,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他發誓要成為人上人,也因此跟周祥關係變得極好。
周瑞臨出國之前,跟周祥說:“祥子,在縣裡待著沒出息,我要去國外了,你等著,五年我指定回來。你去平京,哥到時候肯定能帶著錢回來,我回來的時候你要是能有點兒自己的小勢力,咱哥倆肯定能做點兒事的。”
周祥聽了周瑞的話,而且他做到了,周瑞回來的時候他的確已經有了自己的小勢力,可是周瑞卻食言了,雖然也算有點兒錢,可是出去見過世面的周瑞,根本不覺得憑自己手裡那百八十萬能做出什麼來。當然,他也沒虧待周祥,剛回國就給了周祥五十萬,在九十年代末,五十萬也算是一筆相當可觀的鉅款了。這麼說吧,當年的五十萬能在平京二環附近買套房。
兄弟倆還和以前在學校一樣,周瑞負責文的,周祥負責武,像是這種事,周祥也幫周瑞處理過好些回了。盧蓓蓓有時候也會奇怪,怎麼自己新認識一個小男生,經常自己還沒嚐到滋味兒那小男生就主動消失了,再要不然就是一夜過後指定消失,盧蓓蓓自己似乎都忘記了,回國兩年多,她似乎還從未跟任何一個男人有過兩夜以上的歡愉,最多一次,那男的指定消失。她哪兒知道,這都是周瑞乾的。
做得多了,周祥對此也覺得有些煩了,而且他今兒是有正經事。這兩年他在平京也不是說真能赤手空拳打出一片江山,什麼年代了,大家玩的是腦子,周祥也就是某個黑老大手底下的打手而已。但是由於夠狠,黑老大還算比較重視他,所以他也算是黑老大手底下比較牛叉的小弟,平時出去也帶著一bō小弟耀武揚威的,小弟在他面前也會點頭喊老大那種。
今兒這倆草原來客,是黑老大讓他接待的,還告訴他這倆人手裡沾著不知道多少人的血,專幹綁架勒索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