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刑督部張相爺求見主子。”楊洋仍然沿用一直以來對楊二的稱呼,似乎稱呼楊二“皇上”或“陛下”都不如一聲“主子”來的親密。
“嗯!帶他到書房見朕。”說完,楊二低頭親吻了一下懷裡的出塵,出塵便掙脫開來,放楊二去書房接見張恆,出塵作為專職保鏢兼妻子,她是知道張恆在自己丈夫心中地位的。而且但凡張恆來找必有大事。
來到書房,張恆已經在等著了,見楊二進屋忙拱手一禮道:“賀喜陛下大婚,非是臣不懂禮儀,而是向陛下彙報一件喜事。”
“哦?說來聽聽,看是何等喜事。”楊二邊說邊招呼張恆坐下說話。
“陛下,李密來了。”
“哦?他現在哪裡?”楊二聽了不覺一怔忙問道。
“那廝化妝成遊方算命先生,現在城東一家客棧躲避,若非玄成先生親自前往辨認,任誰都不知其真面目。”
“嗯~”楊二聽罷,不由思索起來,他想起了幾日之前梁王蕭巋替李密帶的那封書信,書信中滿是對其過往之過的懺悔,這讓楊二對李密之恨消弭了不少。楊二不是個記仇的人,況且細細想來李密雖然奸詐但卻也無大過,無非是幫助了自己的政敵楊素與自己作對罷了。記得歷史上這位李密在楊玄感謀反失敗後,見勢不妙便不告而別離開了楊玄感,果斷的混進了瓦崗軍另起爐灶。怎麼看這李密都算當時的一代豪傑是一個有本事的人,能不能為我所用呢?楊二此時在想這個問題。
“陛下,只需一聲令下,下官保證立刻將其綁縛來見。”張恆見楊二突然不語,不禁提議道。
“慢!李密來京之後可有異常動作?京中可有其同夥?”
“回陛下話,李密被我部監視了幾日了,每日其只在客棧房中不出,似乎在等待什麼。只有一個同夥,乃是一個學子姓李名子雄的,似是師生關係。”
“呵呵!原來是李子雄啊!此人朕知道。李子雄也可算是我大隋一個有為的青年,此人品行不壞。”楊二聽到李子雄的名字後,一下子便想到了一年前自己在板渚初次結識李密和李子雄的場景,那時李密二人給他的感覺還是不錯的。只是,那時李密和李子雄並不知他的身份。
“陛下,您看---”
“呵呵!看來李密還是老樣子,準備棄楊玄感而走了。”
“陛下,什麼老樣子?陛下認識李密嗎?下官怎麼不知道。”張恆驚奇的問道,從楊二的言語間讓人感到他與李密很熟悉的樣子。
“也算是有過一面之緣吧!繼續監視,不得打擾他二人,朕自有主意。”
“是,下官遵命就是。”張恆起身施禮答道。
“還有,此次來京的外藩人員中多有密探細作,注意掌握他們的去向,若是不曾刺探我朝機密便罷了,反之,秘密抓捕入獄。”
“下官遵命,若無事下官就去辦差了。”
“去吧!”
張恆施禮後,便從屋中走出。
楊二這時卻還在沉思中,他在考慮如何給偷摸來京城的李密一個小小的“驚喜”。
突然,楊二笑了起來,他為自己策劃的給李密一個有些惡作劇般的見面禮感到開心不已。
第二日午後,楊二叫上自己一年前微服出巡時的那套班子,只是少了來護兒一人,頂替的卻是梁師泰。一行都是尋常百姓打扮,楊二仍然一副白衣富家公子模樣。一行數人悄然來到李密和李子雄下榻的那家客棧,事先早就得到張恆密報,李密二人正在房中午休,未曾出門。在埋伏於客棧之中刑督部探員的指正下,由左天成帶頭,梁師泰隨後,二人搶先來到二樓拐角的那間客房,一腳便踢開了房門,猛地闖了進去。
巨大的聲響,驚得仍在床上小憩的李密騰的一下蹦了起來,從床頭掛著的劍鞘中將寶劍抽了出來橫在胸前,驚恐的看著闖入房中的這兩個兇漢。
左天成一下便認出了這持劍之人正是見過的李密,不禁冷笑著問道:“怎麼?玄遂先生認不得某了麼?”
“你是?你是何人?某何曾認得你?”李密驚慌中並未認出左天成,當然就算認得也是叫不出名字的,畢竟只有一面之緣。左天成記得他,他卻是對左天成毫無印象的。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呵呵!玄遂公還識的楊闊否?”楊二吟著自己在板渚黃河邊酒樓上的詩,踏入房內笑著說道。
“哦~原來是智廣兄到此。”李密頓時精神放鬆了下來,將劍插回劍鞘中,走上前來同楊二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