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利發領到了王府內堂屋,來到了正在品茶的王叔巴什基爾面前。
埃利發忙上前深施一禮,小聲說道:“小人埃利發見過葉護公。”這埃利發常陪同達利特出使大隋,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故在王叔巴什基爾面前並不怵。
“免禮,請~”巴什基爾簡單回禮後,邀埃利發在一旁落座。
“汝師達利特先生現在何處?本公聽說其在王城被破之日,從北門殺出後便歿於亂軍之中了。”
“回葉護公話,吾師達利特現在一切安好,小人此番前來拜見葉護公也是受吾師之命。這是吾師的親筆書信,請葉護公過目。”埃利發說著從懷中取出了那封他央求達利特寫的書信。他做慣了使者,習慣了開門見山的擺明立場,倒是少了很多彎彎繞的想法,來的就是這麼簡單。
“這~”見埃利發辦事如此爽快直接,倒是反將了自己一軍,巴什基爾王叔倒顯得有些不自然了。自覺達利特軍師的這封信不同尋常,忙接過來看。
這封信,巴什基爾王叔看了良久,邊看邊思索著。
一旁的埃利發和薩科契兩人也不出聲,只在一旁靜靜等待著。
終於,巴什基爾緩緩的將書信放在了桌案上,默默的端起了茶杯,機械的放在嘴邊喝了一口後說道:“想不到,我突厥國的國師竟然歸順了南朝王庭了。如此看來,我突厥國地神山以西、以南的大片國土都已成為了南朝領地。唉~”巴什基爾不置可否的長嘆一氣。
“葉護公,小人有句話不知當講否?”
“說吧!莫不是要做說客?”
“葉護公差矣!小人怎敢作說客,只想將心中之言說出罷了。”
“你說吧!本公聽著呢!”
“葉護公,現在肯特山、庫倫城兩地我突厥將士都已歸附了南朝大隋,就是那庫倫城的阿史那蘇尼王叔亦是如此。戰亂現在僅限於烏里雅蘇臺一帶相對封閉貧瘠的山區,可謂是整個大漠都易主了。戰亂平息之地現在都已恢復了放牧,我突厥各部族子民現在都與大隋國交好,貿易也步入正常。反觀這烏里雅蘇臺地區,原本就地處偏避,大隋商隊往來就少,現在更是因戰亂斷絕了。葉護公可曾想過將來?今冬屬下百姓吃什麼?若是在遇到雪災怎麼辦?大隋軍隊就是不攻地神山,困也將烏里雅蘇臺困死。”
“頡利可汗今日已經發兵去攻阿爾泰城了,那裡一旦奪下,我烏里雅蘇臺便有了向西的通道,豈是汝說的死地?”
“呵呵!葉護公何必自欺欺人呢?頡利可汗的豹師不到十萬人馬,且都是不善攻城的騎兵。大隋現在阿爾泰城駐守的人馬為6萬,憑險據守6萬對10萬並不處於下風。再退一步說,就算頡利奪得了阿爾泰城後,對烏里雅蘇臺有何好處?難道頡利可汗會輕易放行左衛王西去貿易的通道嗎?恐怕一粒食鹽也過不來,除非~~呵呵!小人不說葉護公也該知道。”
“啊!”巴什基爾聽了埃利發的一番分析之後,頓時覺得埋藏在心中的那種不安被點破了,頓悟了,也坐不住了,叫了一聲後站起身來,在房中緊張的轉起了圈步來。
“是啊!葉護公,大汗一旦奪取了,不~南軍若是主動放棄阿爾泰城,不管怎樣,左衛王都將陷入極其被動境地。”一旁的薩科契也聽明白了形勢的交困,不安的插言道。他們這些府中的參事官哪有不知”一山難容二虎”的淺顯道理的。頡利可汗佔據了小小的阿爾泰城後,反而一舉佔據了地利的巨大優勢,那時便有了話語權。這就如同在左衛王突利和王叔巴什基爾頭上舉起了屠刀一般。
突然,巴什基爾抓起了桌上的達利特那封書信,又迅疾的瞄了一遍,轉頭向埃利發問道:“汝師達利特信中所說諸事可是代表南朝隋庭?有何為據?”
埃利發聽了,忙站起身來拱手道:“葉護公,此信上所說都是大隋皇上之意,若是葉護公能接受信中諸事,小人便速回大隋軍營通報吾師,吾師自會去隋皇那裡索取聖諭,屆時葉護公再定奪不遲。”
“好!不過本公有個要求。”
“葉護公你~”
“勿慌。本公要為左衛王索要整個突厥屬地的大汗之位。”
“葉護公,吾師信中已允諾了此事。”
“不!本公說的整個突厥還包含金山以西。若是隋庭皇帝同意,本公便說服左衛王突利歸順隋庭皇朝。”
“啊~”埃利發和薩科契聽了同時發出一聲驚呼,二人目瞪口呆,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呵呵!汝不必驚慌,若是隋皇同意,本公也就此向長生天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