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首先做的是為露娜倒了一杯冰水,
“你怎麼知道,我…”露娜有些受寵若驚的接過水杯。
“我看到你一直盯著冰箱,所以我想你一定又熱又渴,”莫里笑道,“我們這兒的氣候是這樣的,中午溫度高。下午就好了,外來的遊客一般都不適應。”
莫里說完就為他們幾個準備點心,剛背過身,露娜就湊到秋琳耳邊小聲說道,“你這個朋友真不錯,”
秋琳其實也有些詫異,她點了點頭說,“莫里變得很多,”頑皮的小男孩成了成熟的青年,秋琳連曾經的影子都看不到,
“向別人學習吧,這才是紳士風度,懂嗎?”另一邊切瑞愈發欣賞莫里,竟看自己的男友不順眼了,
“土包子能有什麼狗屁紳士風度,”斯瓦特嗤了一聲,“別發神經好嗎?”
斯瓦特和切瑞同屬於經濟專業的高材生,但與切瑞費盡努力才考上大學不同,斯瓦特自小成績優秀,又家境殷實,因此為人很心高氣傲,當初還是切瑞倒追的他,
切瑞對斯瓦特滿腔熱情,但斯瓦特反應一直都不冷不熱,連朋友聚會都很少帶切瑞出席,可有趣的是,自從斯瓦特跟著切瑞參加了電影慶功宴之後,他對切瑞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甚至主動提出要陪她和朋友來南方旅行,
小店裡本就安靜,斯瓦特的聲音算不上小,秋琳尷尬又擔憂的看著背對他們的莫里,而露娜斜了斯瓦特一眼,對這個男人的印象立刻跌到谷底,
好在莫里彷彿沒有聽見,依舊專心於手裡的製作,
這時,店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門沿上的風鈴被搖動的叮噹響,
“抱歉,本店今天不營業,”莫里頭也沒回的說道,
“今天是星期三,”來人的法語說得非常繞口,秋琳下意識朝他看了一眼,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高大又強壯,面板是銅褐色的,
莫里被男人一提醒才想起來,立刻轉過身,“我以為你今天不來了,”
“早晨遇到了些麻煩,”男人似乎不願多說,他瞟了瞟秋琳等人,“沒有你的蛋糕,我沒辦法回去交差,我願意出雙倍的價錢,”他的語氣與神態裡沒有任何請求的意思,純然的命令亦或者威脅,
這不是一個好惹的人,他臉上的兇相秋琳在很多大人物的保鏢身上見到過,所以她連忙站起來,對莫里說,“你先忙,我帶朋友到鎮子裡轉一圈再回來,”
還不等莫里回話,秋琳拉著露娜就往走,切瑞看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最出人意料的是斯瓦特,他走到男人跟前,上下打量了幾秒,用西語問了一句,“是西班牙人?”
秋琳心裡猛然一驚,她停下欲走的腳步,
高壯男人連正眼都沒給他,更不提回答他的問題,斯瓦特自覺無趣,幾個大步走出了店,
幾人一路無語,直到距離莫里店很遠以後,秋琳竟主動對斯瓦特說,
“你為什麼認為他是西班牙人?”
斯瓦特聳肩,“長相、口音,也許只是我的直覺,”
秋琳沒說話了,但她的神色變得非常凝重,凝重到露娜與切瑞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
“就算那個男人是西班牙,難道很奇怪嗎,這裡是旅遊勝地,各人種都有啊,”露娜疑惑的說,
見大家都在看自己,秋琳不自然的笑了笑,“沒什麼,我只是感嘆斯瓦特的西語很好,”
莫名其妙的話令他們更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斯瓦特詫異的說,“謝謝誇獎,”
亞瑟文斯特不可能還留在這裡,秋琳安慰著自己,她一定只是條件反射罷了,
這幾年,秋琳並非一點不關注或者遮蔽一切訊息,她看到新聞上關於王室的報道,亞瑟文斯特的身份被明證,除了沒有繼承權,他得到了一般王子該有的尊貴,
因此曾經發生的那些,秋琳再憤怒,再憎惡又如何,他是高貴的王子殿下,連諾南肯特都無可奈何,
況且…
秋琳望著熟悉的青磚石,不知不覺,她竟走到第一次遇見亞瑟文斯特的那條背街巷道,
十幾年的風霜讓周遭的房屋老舊了許多,地上的石板和牆上的縫隙間都長滿了青苔,正中的石凳被磨得光滑,被太陽發射後散發著灰濛濛的光,
她的心就是在這裡開始變軟的,對那個孩子無限的遷就,無原則的照顧,無止境的原諒,
誰能告訴她這到底是為什麼,
“秋,”露娜擔心的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