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晴看了看四周,嘆了口氣,“先找個安靜的地方吧,”
她只想與自己的孩子見個面,卻像做賊似的,
是啊,精緻美麗的白種女孩,卻乖巧的跟在一位步履蹣跚的黃種老太太后面,這副景象很怪異,
王晴先回了酒店,過了好幾分鐘,秋琳才進去,
關上門,王晴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是,“你真的流過產嗎,”老人眼裡的痛心依稀可見,在傳統老一輩人思想裡,流產可不是什麼光榮的事,尤其流產的原因竟是被姦汙,
王秋是王晴獨自盡心拉扯大的女兒,即使換了身體,王晴依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那幾年,她到底是怎麼過的,
秋琳垂下眼,沉默了,也是預設,
如果秋琳還是王秋,如果這些事發生在王秋的青春時期,如果王晴還年輕,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給女兒狠狠一巴掌,
但這位老人現在能做的僅僅是捂著眼睛默默流淚,她老了,小秋也不再是小秋,對著這張美麗的臉,她什麼都做不了,
秋琳一下急了,抱住王晴,“媽,你別哭啊,”秋琳心裡又驚又怕,無論孩子多大,走的多遠,在他們眼裡,父母永遠是權威,至少秋琳是這樣的,
王晴的淚水還是止不住,老淚縱橫,也不理她,她本是性格懦弱的女人,遇事習慣性的依靠王秋,
為了安撫王晴,秋琳再也顧不得其他,她語氣急促的說,“我沒有流產,孩子還活著,”
夏伊的存在,她原本不想告訴王晴。但事到如今,由不得她了,
“你說什麼,”王晴不相信的看著她。“你在騙我嗎,”叢阮把那些英文網站上報道都翻譯給她聽了,文章要多詳細有多詳細,當年在哪家醫院,在什麼時間,哪位醫生接診受採訪的記錄都有,
秋琳心情更加紛雜。“沒有,他是一個男孩,叫夏伊,現在在他父親身邊,”
……
“您應該早些告訴我,”諾南撫摸著孩子柔軟的頭髮,對愛莎說,
愛莎在兒子身旁坐下。“你捨得為了孩子,從艾德琳身邊離開嗎,我很久沒有從你臉上看到這樣朝氣的顏色了。我希望你能和她多享受兩人世界,”
愛莎瞭解諾南,一番話說到了諾南的心裡,“醫生怎麼說,”
“也許是我們短暫的喚醒了他的意識,”愛莎搖頭,“他沒有睜開眼睛,只是嘴裡不斷在叫爸爸,…”
說到這裡,愛莎和諾南同時沉默下來。他們都知道夏伊口中的爸爸,是誰,
諾南的手驀的從夏伊身上移開,從床上站起來,帶起微涼的空氣,劃過一陣冷風。
秋琳說的不錯,諾南不會喜歡夏伊的,即使他對他很好,
愛莎見諾南臉色不對,連忙說,“孩子年紀還小,我們可以糾正他,”
“也許吧,”諾南不懂父愛到底是什麼,他對夏伊有愛麼,
有傭人敲響了門,
“少爺,公爵先生讓您現在過去一趟,”
“我知道了,”
諾南應了一聲,又看向他母親,“我晚上再過來,”
直到走出房間,諾南再沒有看夏伊一眼,
安斯和華珍都在,各坐在椅子上,見諾南進來,安斯說,“關好門,”
諾南的手頓了頓,才鎖上了門,走到兩位長輩旁邊,
諾南的祖母看著他,褶皺的臉被精心塗上了一層粉底,白色,看起來很肅然,“你不後悔麼,”話裡的意思,恐怕只有他們自己才明白,
諾南非常堅定的說,“不,我認定她作為我的妻子,”
“那麼我們就需要早早的開始準備了,”…為結婚做準備,
華珍看到了自己的孫子為了艾德琳墮落成什麼荒唐樣,也看到蛻變的艾德琳,優秀的足以擔當得起肯特家族女主人的身份,況且她還有了曾孫,事到如今,華珍不再反對什麼了,
“你計劃什麼時候跟她提起?”安斯指的是向秋琳求婚,
“我也不知道,我想她可能還沒準備好,”諾南苦笑,他當然恨不得現在就把秋琳娶進來,
“既然如此,近段時間暫時不要向外界透露這個訊息,任何人,”安斯的神色很鄭重,
秋琳的身份在紐約被曝光,事情鬧得很大,當年艾德琳在圈子裡又算是傳奇式的人物,所以現在每逢有宴會,總有人向安斯祝賀,他的兒子和前未婚妻和好,
的確沒有人再鄙薄艾德琳,她如今是秋琳,一個功成名就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