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卻是輕重自分了。東方耀不願意認輸,不願意拱手把心愛的人讓給別人!所以,他要爭,無論結果如何,他都要爭!
淚水劃過那剛毅的面龐,葉初落並沒有看不起他,反而對他生出更多親近之意,好男兒,有淚不輕彈,今日,東方耀既是在自己面前落淚,只說明一個問題,他在乎自己,他不怕自己笑話他,他把自己當成了最親近的人!
低頭,看著腳下遍地的桃花瓣,粉紅粉紅的迷人眼,葉初落低語:“和我在一起,註定會與全天下為敵,耀哥哥,你,想好了?”
一聲耀哥哥,無異於認同了東方耀是自己親近之人,東方耀心中如三春暖風過冰面,什麼心結都開了,抬手一拭眼角的淚漬,笑了:“若是今生能與落兒並肩,便是與全天下為敵,我亦心甘情願!無怨無悔!”笑容依舊溫潤,依舊謙和,宛若桅子花開,輕柔溫暖。
展顏,露出一排貝齒,葉初落仰面望著滿天桃花雨,落雨紛紛,灑在她的衣角眉梢,青絲鬢角,仿若她就是從桃花紛亂中走出來精靈,一顰一笑,透著讓人無法抗拒的天然魔力。
蓮步遊移,來到那桃花盡處,葉初落粲然一笑:“耀哥哥,從今日起,你就是我的親哥哥!”歪著頭,青絲隨風舞動,慧黠的眼眸之中透著絲絲頑皮與機警,東方耀笑了,發自內心的笑了,只要落兒心中,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哪怕不是自己想要的位置,又有什麼關係?
輕輕折下一株桃枝,眼光盈盈地瞅著那粉嫩嫩的花瓣,葉初落垂眸笑道:“耀哥哥,既是該說的話也說了,你可要回去歇著了吧?”
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更比桃花羞。東方耀竟是望得痴迷了。
“耀哥哥!”葉初落抬眼正看到東方耀那一臉花痴的模樣,儘管他花痴的物件是自己,仍是不悅地嗔道。
東方耀神遊回竅,呵呵乾笑兩聲,颳了刮自己的鼻子道:“是該回去歇會兒了。”
一時二人並肩來到溪月軒外,葉初落站住身子,遙遙而立,向著東方耀道:“耀哥哥,你去歇著吧。我還有些事要辦。你若有什麼需要,只管吩咐這樓裡的人去做。”
東方耀點點頭:“若是有事,就去忙吧。”
會意一笑,葉初落轉身而去,身姿如羽,輕盈無比,霎那間,消失在那桃花爛漫處。
不片刻,一葉小舟悄然離開了聽雪樓。
西門秀,你絕對想不到,我會這麼快殺回去吧?你也絕對想不到,我會親自出馬吧?唇角邪肆的笑容,在水光接天處瀰漫開來,狂妄陰沉,卻透著睥睨天下的霸氣!
白衣一拂,葉初落棄舟登岸。湖風拂面,涼意沁人。太陽,已是在不知不覺間西沉。暮色漸起,落日熔金。
今夜,珏珹國內,註定是不平凡的一夜!
林間寂靜,沉默如滅世。
珏珹國,同樣滿臉不甘的西門秀守著床榻之上氣息奄奄的鐘老二,悲聲道:“二叔,我真是沒用,救不了你!”
鍾老二蒼老的面上浮出悽然笑意:“小姐,你要報仇。無論如何,都要報仇!”
“二叔!”西門秀握住他乾枯的手掌,哽噎不能語,兩行清淚緩緩滑落,滴在那枯藤一般的老手之上。
“報仇!”鍾老二緊緊攥住西門秀的白皙如玉的手,雙眼忽得圓睜,怒目看著窗欞,死不瞑目。葉初落打出的一串銀針,手法極是刁鑽,鍾老二身手雖是不凡,居然沒有逼出來哪怕一枚!苦撐了一日,終是再也奈不住這噬骨之痛,闔然離世了。
眼前一黑,西門秀失聲痛苦,在這個世上,唯一的一個親人,也因自己被害死了,現在,她真得是無依無靠,無依無靠了!
淒厲的哭聲,幽幽傳出落寞的慈香殿,壓抑,悲憤,絕望,聞者無不悚然動容。
燕絮殿上,珏珹國的皇帝賈士威一臉惆悵,緩聲開口:“鍾老二,終是去了?”
殿下,一個黑衣侍衛恭聲道:“回皇上,是的。”
“秀妃,此刻,怎樣?”賈士威沉吟一聲,緩緩問道。
“秀妃精神大是不好,守著鍾老二的屍身,已是自言自語一個晚上了。”侍衛又道。
“帶朕過去看看。”賈士威微微拂手示意。對西門秀,他亦是疼愛得緊,若非如此,又怎肯派兵給她,只是,可惜了,縱是他給了她兵,她還是未能如願。倒是自己,無形之中,得罪了葉家的人。此事,能善了麼?苦笑一聲,賈士威隨著那黑衣侍衛,出了殿堂,向慈香殿去了。
明黃的衣衫,在圓月之下泛著淺淡的光,瞬時便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