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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大小可汗,相次束手,分典禁衛,執戟行間。其後延陀鴟張,尋就夷滅;鐵勒慕義,請置州縣,沙漠以北,萬里無塵。至如高昌叛渙於流沙,吐渾首鼠於積石,偏師薄伐,俱從平蕩。高麗歷代逋誅,莫能討擊。陛下責其逆亂,弒主虐人,親總六軍,問罪遼、碣。未經旬月,即拔遼東,前後虜獲,數十萬計,分配諸州,無處不滿。雪往代之宿恥,掩崤陵之枯骨,比功較德,萬倍前王。此聖心之所自知,微臣安敢備說。且陛下仁風被於率土,孝德彰於配天。睹夷狄之將亡,則指期數歲;授將帥之節度,則決機萬里。屈指而候驛,視景而望書,符應若神,算無遺策。擢將於行伍之中,取士於凡庸之末。遠夷單使,一見不忘;小臣之名,未嘗再問。箭穿七札,弓貫六鈞。加以留情墳典,屬意篇什,筆邁鍾、張,辭窮班、馬。文鋒既振,則管磬自諧;輕翰暫飛,則花(?)競發。撫萬姓以慈,遇群臣以禮。褒秋毫之善,解吞舟之網。逆耳之諫必聽,膚受之訴斯絕。好生之德,焚障塞於江湖;惡殺之仁,息鼓刀於屠肆。鳧鶴荷稻粱之惠,犬馬蒙帷蓋之恩。降乘吮思摩之瘡,登堂臨魏徵之柩。哭戰亡之卒,則哀動六軍;負填道之薪,則精感天地。重黔黎之大命,特盡心於庶獄。臣心識昏憒,豈足論聖功之深遠,談天德之高大哉!陛下兼眾美而有之,靡不備具,微臣深為陛下惜之重之,愛之寶之。《周易》曰:‘知進而不知退,知存而不知亡,知得而不知喪。’又曰:‘知進退存亡,不失其正者,惟聖人乎!’由此言之,進有退之義,存有亡之機,得有喪之理,老臣所以為陛下惜之者,蓋此謂也。老子曰:‘知足不辱,知止不殆。’謂陛下威名功德,亦可足矣;拓地開疆,亦可止矣。彼高麗者,邊夷賤類,不足待以仁義,不可責以常禮。古來以魚鱉畜之,宜從闊略。若必欲絕其種類,恐獸窮則搏。且陛下每決一死囚,必令三覆五奏,進素食、停音樂者,蓋以人命所重,感動聖慈也。況今兵士之徒,無一罪戾,無故驅之於行陣之間,委之於鋒刃之下,使肝腦塗地,魂魄無歸,令其老父孤兒、寡妻慈母,望轊車而掩泣,抱枯骨以摧心,足以變動陰陽,感傷和氣,實天下冤痛也。且兵者兇器,戰者危事,不得已而用之。向使高麗違失臣節,陛下誅之可也;侵擾百姓,而陛下滅之可也;久長能為中國患,而陛下除之可也。有一於此,雖日殺萬夫,不足為愧。今無此三條,坐煩中國,內為舊王雪恥,外為新羅報仇,豈非所存者小,所損者大?願陛下遵皇祖老子止足之誡,以保萬代巍巍之名。發霈然之恩,降寬大之詔,順陽春以布澤,許高麗以自新。焚凌波之船,罷應募之眾,自然華夷慶賴,遠肅邇安。臣老病三公,旦夕入地,所恨竟無塵露,微增海嶽。謹罄殘魂餘息,預代結草之誠。倘蒙錄此哀鳴,即臣死且不朽。”

李世民親眼見到房玄齡逝世,哀痛不已。詔為之廢朝三日,贈太尉,幷州都督。太常寺為其諡曰“文昭”,李世民詔曰可。給東園秘器,陪葬昭陵。其長子房遺直襲梁國公爵位。

蕭睿從司空府回到家中,下午時聽聞房玄齡逝世,悲傷不已,積極奔赴房府奔喪。

蕭睿趕到了房府的時候,房府大門前的燈籠在已經改為了代表白事的白燈籠,府內也已經是白練皚皚,哀聲震天,闔府上下都沉浸在一片悲傷之中。

房遺直站在靈堂門口外,迎接前來拜祭房玄齡的眾人,看到蕭睿,他也只是木訥地點了點頭。蕭睿剛想上前安慰兩句,但是看到他空洞無神的雙眼,又忍了下來,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說到:“房家大兄,如今司空去世,整個房家上下全要靠你來支援,你一定要振作,千萬不要應為司空的去世而萎靡不振,你若是……”

蕭睿說到這裡就再也說不下去了。房遺直聽懂了蕭睿的意思,拍了拍蕭睿的肩膀,道:“敏德,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我能支撐的住!”

“大兄明白就好,那小弟先進去了。”蕭睿點點頭,說到。房遺直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蕭睿也就轉身進去了。

剛進到靈堂中,蕭睿就看到了李世民和李治。蕭睿剛要上前行禮,卻被李世民制止住,哀聲說到:“敏德啊,不要多禮了。”

李世民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很顯然還沉浸在自己心腹大臣逝世的哀傷中。李世民的身子如今也大不如前,時不時生病,蕭睿怕他哀傷過度,再病倒了,那本來因為房玄齡就有些混亂的朝政只會更亂,所以勸到:“陛下,房司空去世,滿朝上下都很悲傷。臣也知陛下憂傷,但請陛下一定要保重龍體。您若是再龍體有恙,那這朝廷上下可就真亂了。”

“是啊,父皇。敏德的話很對,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