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展伯雄和曹瑞希用他們殘存的死士殺手拼湊起來的一支刺客隊伍,他們所擁有的弓箭很有限,所以理所當然地採取了“斬首行動”,將所有箭矢集中射向了葉小天的馬車。
誰料葉小天已經有所防備,那些奇準無比地射在車窗和轎簾處的箭矢,都明晃晃地釘在那兒,箭矢的箭桿兒和小部分箭矢都懸空外露,馬車上居然是加了硬木板一類的東西。根本釘不進去。如此一來,要想殺掉葉小天就只有衝開他的侍衛防線,直取馬車,把他剁成肉泥。
曹展兩家的死士這一回接到的是死命令:要麼葉小天死,要麼他們死,他們已經沒有退路,所以個個如同瘋掉的野狼,吼吼著、紅著眼睛撲上去。雙方殺在一起,長街大亂,百姓們紛紛驚呼走避。一時雞飛狗跳。
安府門前,一隊車馬在門前照壁處緩緩停住,一瞧車上量出的字號,安府管事就笑容滿面地迎了出來,拱手道:“不知是田家哪位大人到了啊?”
車子裡邊,並肩而坐的葉小天和田妙雯同時一動,屁股離開座位,忽然發現對方也正站起,又不約而同地坐了回去。兩人互相看看。田妙雯微笑道:“今兒我是看客,你才是正主,你請!”
葉小天道:“搭了你的順風車,已經承了你的情。怎好再喧賓奪主,姑娘先請。”
田妙雯一雙嫵媚的大眼睛盈盈地瞟著他,道:“只計利害的話,我田家現在應該躲你越遠越好。可我卻要護送你來此。看在外人眼裡,未必相信只是你請我幫忙,如果他們產生一些其他聯想。對你目前的處境大有助益,你欠我的,可不只是順風車的情兒。”
葉小天也微笑起來,道:“我知道!這份情,我會還,我只怕等我還情的時候,你田家已經不敢再收我這份情了。”
田妙雯沉默片刻,幽幽地道:“我田氏家族臥薪嚐膽百餘年,方才有所積蓄,這積累只夠我們揮霍一次,成敗在此一舉,我們……不能冒險。”
葉小天的笑容陽光燦爛:“我明白!所以,我會不怪令兄,也不會怪你。無論如何,今日我承了你的情,只要我不死,來日總會還你的!”
田妙雯苦笑道:“我說笑罷了,你既已有備,又豈會輕易被人所乘?你要借我車馬一用,只是不想因為意外而耽擱了安老爺子之約吧。”
葉小天悠然神往,道:“每一個土司,在他的領地上都是獨一無二的王!而安老爺子,就是眾王之王,我對這位老先生,的確非常好奇!”說罷,葉小天不再矯情,起身一掀轎簾兒,就走了出去。
安府管事見多識廣,但葉小天他並沒見過,一瞧出來的是個容貌清秀,臉上還帶著幾分謙遜和氣的笑容,令人一見便大生好感的年青人,安府管事立即在腦海裡搜尋起他所瞭解的田家年輕一輩的資料來。
還不等他把眼前這個少年和田家的某個年輕輩的子弟聯絡起來,葉小天已經沿著腳踏走下去,向他泰然拱手道:“有勞這位管事向安老爺子通稟一聲,就說葉小天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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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府大廳中,眾土司茶都喝沒了味兒,在等候的這段時間裡,他們繼續交頭接耳地聊天,整個大廳比剛才還要喧囂熱鬧,因為安老爺子回後宅歇息去了。
除非是宋、田、楊三家的家主在位,否則沒有哪位客人夠資格讓安老爺子親自作陪。既然這三家的家主都沒有出面,安老爺子自然不必一直等在客廳裡。
安老爺子在後宅臥房內閉目養神,兩個十四五歲、身嬌體軟、眉目如畫的小丫頭跪坐在膝前,握著一雙小拳頭輕輕為他捶著腿,這時一個安府家丁急急走進門來。
他進門時身子前傾,動作還顯得甚是急促,但進屋之後卻立刻放慢了腳步,輕手輕腳地走到安老爺子身旁,彎腰低聲道:“老爺子,葉小天來了!”
安老爺子微閉的雙眼一睜,眸底飛快地掠過一絲精芒。
……
安家大門口,田妙雯等葉小天與安府管事說完話,這才一提裙裾走了出去。葉小天很紳士地走到車邊,田姑娘落落大方地把小手搭在他的手上,姍姍地下了車。
安家管事認識田妙雯,一瞧她從車中出來,頓時明白葉小天是搭了田家的車子前來,心頭不由一動:“明知葉小天已經犯了眾怒,田家還這麼做。這是什麼意思?”
這時一騎飛來,呼嘯如風,安府門前的侍衛一見,立即警惕地拔刀迎了上去,葉小天扭頭一看,急忙對安府管事道:“不要動手,他是我的人!”
安府管事聽了連忙示意一聲,叫人